顾铭景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楚皙会拒绝他。
握着她纤细腰肢的大掌蓦地一僵。
楚皙自然察觉到男人的反应，赶紧又吸了吸鼻子, 低低地说：“我脚疼。”
顾铭景视线挪到楚皙脚上的高跟鞋上, 然后又想起刚才楚皙在后面啪嗒啪嗒踩着高跟鞋小跑着追他的样子。
男人顿时有些懊恼，从鞋柜了找了双客用的女士拖鞋, 楚皙看到他手里的拖鞋, 受宠若惊地换上，脚掌踩到软绵绵的拖鞋底的时候, 才有一种从刀尖上下来的感觉。
楚皙换好鞋，泪嗝也好不容易止住了, 她谨慎地看向顾铭景, 咬了咬下唇，问：“顾先生，还跳吗？”
顾铭景再起牵过楚皙的手。
安静的夜，没有乐手，没有华丽的灯光, 没有舞池, 两人在客厅, 楚皙挺直了腰, 抓着顾铭景的手，一步一步，跟着他的舞步。
旋转时裙摆散开，美的像一副油画。
楚皙蓦地想起《美女与野兽》电影里, 贝儿牵着野兽王子的手在空寂的城堡里跳舞的画面, 不同的是, 面前的男人英俊极了。
两人跳完了。
楚皙感受到男人的呼吸打在她头顶。
她抬头的，看着他。
楚皙第一次觉得顾铭景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怕。
*****
夜深了。
楚皙在这里没有衣服，她洗完澡后只好换了身顾铭景的睡衣，裤子腰大了她穿上总是掉，上衣又很长穿在她身上像个戏袍，楚皙索性踢掉了裤子，光着腿出来了。
顾铭景刚才接了个电话去书房忙了一会儿，现在才开始洗漱。
楚皙坐在床上等他。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紧张。
又过了一会儿，顾铭景肩膀上搭着毛巾，擦着头发进来了。
楚皙看到他进来，身子往前倾了一点。
顾铭景视线先是落到楚皙从睡衣衣摆里钻出来的两条修长细白的腿上，神情颇为玩味。
楚皙脸红：“顾先生。”
顾铭景坐到床边，把手机从衣兜里掏出来递给楚皙：“她们是你的朋友？”
什么朋友？楚皙不解，接过顾铭景递过来的手机看了看。
微信界面，楚皙一眼就认出了最近的两个联系人头像。
这不是今晚在晚宴时要加她微信的两个女人吗？
楚皙点开聊天界面，对方加到顾铭景微信后的发过来的内容十分大胆，上来就报自己的三围，附上清凉的泳装照，已经表达自己想跟顾总“深入了解”一下的想法。
顾铭景一直没有回应，只是最后问了句你们是怎么加到的，那边的答案是因为是楚皙小姐的朋友，跟她加到的。
“她们不是我的朋友！”楚皙吓了一跳，慌忙解释。
她算是知道那两个女的为什么扫好友扫不上，然后把她的手机夺过去干了些什么，原来想加她是假，想搞到顾铭景的联系方式才是真。
顾铭景“哦”了一声，他看着楚皙，眉头微蹙，表情似有不悦：“所以你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了不认识的人？”
楚皙：“没有！”
她赶紧把今晚发生的事情给顾铭景解释了一下，顾铭景听后点点头，也不知道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楚皙十分愧疚：“对不起，你把她们删了吧。”
顾铭景挑眉：“为什么要删？”
楚皙抬头：“唔？”
她立马想到那两个人给顾铭景发的三围数字，清凉泳装照，还有大胆挑逗的文字。
难不成是顾铭景……真的有兴趣了？
在外的顾铭景从大庭广众摸她屁股开始，总是显得浪.荡轻浮，二世祖的做派十足，一副让人觉得很好“勾搭”的样子，所以才有那么多莺莺燕燕蜂拥而上。
楚皙又想起之前魏苏阳跟顾铭景说的，“这个跟之前的那些不太一样”。
她是“这个”，那么之前“那些”呢？
楚皙心里莫名烦躁，不想再想下去，鼓了鼓腮：“那好吧。”
或许在外的顾铭景才是真的顾铭景，很好勾搭，有无数个“之前的那些”，她也是其中之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成过去式，或许是下个月，或许是下个星期，有无数的人在后面排着队，反正是送上门来的，他又不吃亏。
顾铭景看看她，两人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按灭卧室的灯，只留床头一盏。
空气的温度缓缓爬升，顾铭景听到楚皙按捺不住的痛呼，撑起身子，看着她。
他能察觉出楚皙的抗拒，这是第一次时也没有过的，即便她没有明白表现出来，但是种种微末的细节是骗不了人的，以至于她迟迟准备不好，疼了。
楚皙躲开男人的视线，别过头，咬着自己的手背。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些什么，明明自己是没有资格别扭的，只是每当男人靠近，她就总忍不住去想那个“以前的那些”，去想那两个在他通讯录里的嫩模，然后心里就忍不住涌上恶心感，迫不及待想要离开。
被生生劈开的滋味不好受，楚皙疼的直吸气，然后侧头把脸埋进枕头里，忍住不出声。
经验告诉她，忍忍，过一会儿也就好了。
顾铭景却奇异地没有动作。
他吸了几口气，压住心中的燥热，然后伸手捏着楚皙的下巴，把她的小脸从枕头里掰了过来，面对他。
“看着我。”顾铭景说。
两人对视，顾铭景神色微愠，楚皙眼里有几分倔强。
顾铭景拖着他腰把她抱起来一点，脑袋靠在床头，方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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