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少年病了半个月，病好了便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他住的地方离南茶肆街不远，于是他稀里糊涂地拐了进去。走了一段路后便遇到一家将要开张还未开张的门面，里头东西齐全了，只差一个招牌。店里的老板看见他一副书生打扮，便热情地叫住他，请他进来帮着题个招牌。他没心情，却也不好拒绝，便半推半就地进了屋。
“招牌倒是不难写的，只是不知掌柜的要哪几个字？”少年研着墨问他。
“这个您拿主意，”掌柜的笑着给他沏茶，“我是粗人，没读过什么书，字写得也没法看，还得是您这样有学问的来拿主意。”少年闻言客气地笑笑，接过茶盏便是一愣，他看见那人的手腕上戴着一个羊脂玉的葫芦。那个小葫芦就指甲那么大，成色很润，看来是常常在手上把玩的样子，只是雕工粗糙，上面还有一刀错刀。
少年一眼认出来，这是他送给秋离的那个扇坠子。他再看看地上写废的纸，心脏仿佛一下子被人捏住了：
那是秋离的字，熟得不能再熟了的，秋离的字。
他抬头看着那个与秋离的相貌相去甚远的掌柜的，尽力稳住声音问他：“您贵姓？”
“免贵姓易，”掌柜的顿了顿，补充道：“《周易》的那个易。”
“我叫陆瞻，”少年轻轻叹了口气道，“表字临之，你叫哪个都行。”说完，他放下了墨块，提笔蘸墨。
“陆先生要写什么？”易掌柜的问他。陆瞻不说话，直接在招牌上写了“一笑逢”三个大字。
“好字！”易掌柜的击掌，“只是不知出处是什么？”
“一笑相逢蓬海路，人间风月如尘土。”陆瞻说着，搁笔拱手一礼，出门便再没有回头。易掌柜的目送他远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低声道：“临之，抱歉。”
几不可闻的喃喃自语声消散在风里，除了他没人能听见。不过如果当时有人听到，或许会大吃一惊。
这是秋离的声音。
易掌柜的说完那句话，便有些脱力地靠在门上，之后身子顺着门框滑下来。他坐在门槛上，摊开手掌，他的手上全是汗，掌心多出好几枚指甲掐出来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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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懒（划掉）病休完毕，明天大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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