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心里猛然一惊,烂陀寺,当年是玄装大师所在的地方。他摸了摸手中那梵文经书,没想到一切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是数百年来,烂陀寺的名字仿佛是一个禁忌鲜有人提起,而且烂陀寺的人仿佛是幽灵,让人根本抓不住首尾。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自己会碰到烂陀寺的人?李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心中却充满了疑虑。
“师父!”青琉璃睁开眼睛,任凭泪水挂在脸上委屈的看着年轻儒生说:“我好累。”
“恩!”年轻儒生轻轻地摸着青琉璃的头,平静的说:“你金刚琉璃身还未大乘,如果受不了,就不要练了吧!”
“不!”青琉璃摇了摇头说:“这是我的路,我不想回头了!”
薰黛绮坐在旁边,不敢打扰这一对师徒,却好奇的看着正在猛吃少年问道:“喂,你不能慢点吃啊?”
“不能!”少年点点头说:“我师父还没下手呢,他这是让着我,要等他出手了,我舔盘底的机会都没有!”
“呵呵呵呵呵……”少女如同银铃般的笑声传来,看得少年一呆。
“你真好看!”少年不由自主的说。
“真的么?”薰黛绮托着腮帮子问道:“那等我长大了,你娶我做老婆好不好?”
少年抬起头来,认真的考虑了许久,今天大概是他动脑子最多的一天了。然后才说:“好!不过我没钱!”
“没事,我可以等你,赚够了就能娶我了。”
少年笑了笑说:“其实也不用,师父说我们修道之人一身是宝,等我修成内丹,就能卖掉还钱了。”
“哦!”少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问道年轻儒生:“前辈,内丹可以取出来么?”
“恩,剖腹即可!”
少年蹲在地上,仰起脸,眯着眼睛,任凭青琉璃挠着下巴,享受的很。
“老东西啥时候收的你?取字号了没有?”
少年舒服的脑袋靠着青琉璃的腿认真的思考了好久才回答说:“不知道,从我记事的时候,我就跟着师父了。不过师父从来没说过我叫什么名字。”
老儒生皱了皱眉头,才道:“他叫孟浩然!”
“浩然不称人间帝,浩然不做天上仙。有志气,我喜欢!”青琉璃看着金刚智说:“老东西,这么多年,你总算是取了个有点意思的名字!”
然而金刚智却摇了摇头说:“这名字,不是我取的。”他的手伸进怀里掏摸了半天,才摸出来一枚紫色的玉佩,这玉佩形状极其简单,外面是一个玉环,里面是一个玉牒。里面的玉牒两面,用极小的篆体写着“浩然”两个字。
“我有名字么?”少年呆呆的看着那玉牒,却并无多大的惊讶,只是皱眉苦思道:“原来我的名字叫浩然,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
金刚智爱惜的摸着孟浩然的头,看着青琉璃说:“我们要走了!”
“这么快?”
“本来没打算留,你来了,我也没必要留。”
青琉璃皱着眉头问道:“老东西,这么多年你还对那件事念念不忘么?”
年轻儒生苦笑道:“这么多年,你又可曾叫过一句师父?”
“那你就滚吧!”青琉璃突然恼怒起来,骂道:“你凭什么做我师父,你有什么资格做我师父?你除了满口大道理,可曾做过一件让人看得见的事?”
金刚智一呆却道:“是没有,可我也不会别的。”
“那你就别做人家师父!”
孟浩然不敢出声,跟着金刚智从暖烘烘的屋子里出来,却觉得雪格外的冷。自己的身世和之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这个单纯的少年实在是觉得今天遇到了最想不明白的事情。前一刻师姐还乖巧的趴在师父身边像个孩子,下一刻却如同暴怒的母老虎,他忍不住喊了一声:“师父!”
“恩?”
“喝酒不?”孟浩然从怀里摸出来一个酒葫芦,正是刚才在潇*湘馆里的时候趁人不注意偷偷揣进怀里的。
“没掺水吧?”金刚智接过来,酒香扑鼻。
“没!”似乎是觉得说的不够准确,孟浩然又补充道:“其实没来得及。”
“那你应该多偷两壶的。”
“师父!”少年皱眉想了好久,才问道:“师父,你真的没有修行过?”
“以前是炼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为太苦,废了。”
孟浩然看着这个形神邋遢,找个避风的地方就倒头大睡的老儒生全然没有一点办法。这么多年跟着年轻儒生行走天下,他从来只把自己当成是一个过客。
因为把自己当成过客,自然也不会在别人心里留下什么。今天的情形孟浩然实在是遇到了不止一回,上个月两个人正是从镜月庵里被一个“老熟人”给赶了出来。这次还好,起码脸上没有挨上一巴掌。
孟浩然将自己的衣服轻轻地给年轻儒生披上,然后从后背的行囊里摸出一张枯黄的纸来尚未来得及看。这是李白临走前写给他的,上面似乎是佛经,却跟自己看的佛经又完全不一样。
“你师父看来人缘不咋地啊!”不知何时,薰黛绮走了过来,她的两只手,一手托着一坛子酒。
“你怎么来了?”孟浩然眼睛一亮,实在没想到临走的时候还会有人来送自己。虽然之前两个人半开玩笑的盟过誓,却并无半点真正的情义,但是如今却多了点寂寞。
薰黛绮打开一个酒坛子,把另一坛子扔给了孟浩然,也不敬让,自己喝了起来。孟浩然只觉得惊奇,不管是酒量还是少女喝酒的摸样,都是惊得他有些怀疑这少女是不是天上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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