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行把玩着赵洄的玉佩,那是一块很廉价的玉,水种远比不上赵洄送给自己的那支簪子。谢必行心里暖暖的,像是吃了一口蜜一样,甜的发腻。
赵洄看着谢必行乖巧的样子,又从背后掏出一本书。他不认识这里的字,据说摊主说这是买的最好的一本。赵洄瞧得谢必行喜欢读书,便给他带了回家。
谢必行擦了擦手才接过书,小小翼翼的放进怀里。
谢必行扑向赵洄的怀里,拿脸蹭蹭了赵洄轻轻的说:“我太喜欢小李哥哥了。”
赵洄没听清谢必行在嘀咕什么:“啊,没听清,说的什么?”
谢必行把脸埋进赵洄的怀里不好意思再重复一遍,刚刚说出口的话语对谢必行来说太不容易了,他没说过喜欢没说过爱。
“等和小李哥哥一起出谢府了再告诉你。”
赵洄瞧着这小孩脸皮薄,也没再问顺着他的话点头:“嗯,好,都听你的,你想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
谢必行问:“小李哥哥,这个书讲的什么呀?”
赵洄总不能告诉谢必行自己不认识这里的字吧,就把小摊摊主的话搬了过来:“好东西!可以提升知识的!”
谢必行也没上过学堂,小李哥哥说是好的那就是好的,等自己会认字了一定要天天读。
赵洄把小团子收拾了一遍准备将小团子送回去。
月色下,一大一小牵着手一点一点隐入黑暗深处。
谢必行感受着小李哥哥手心的温暖,就想这条回院子的路再长一点再长一点。要是这样走下去,走过一生也是好的。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赵洄白天就照顾着小马,时不时去山里采药。晚上就教谢必行背古诗、学论语再去看看涅槃。
半年过得很快,赵洄攒到了足够带谢必行离开的银子。
这半年,谢必行在赵洄的照看下长得很快,奶汪汪的声音也变得富有少年特色。
赵洄向谢府提了假,先去乡下踩踩点。这几天他打扫了屋子,准备的粮食。
一切准备的差不多啦,他可以带谢必行走。
赵洄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谢必行,那小团子比过年还开心。说起来,如果出走成功,赵洄可以和谢必行过第一个年,一定要买一条鱼,年年有余嘛。
赵洄带着谢必行和沈怡出走的格外顺利,他在马厩地挖了个洞延伸到谢府外,提前半个月辞了工,任谁也不想不到,谢小少爷和曾经的大夫人凭空消失竟然是和一个马夫有关。
赵洄想着第一次看见沈怡的样子,大面积烧伤、时不时疯癫的样子。他的心像是被人扭紧了一般,转呀转的疼。赵洄他太心疼谢必行了,甚至于开始恨恨自己出现的太晚。
其实赵洄也没想到,谢必行他们出走的太顺利了,顺利的不可相信。他将一切归咎在谢必行和沈怡存在感太低的原因。
谢必行推开了赵洄的小房屋,与谢府红的花绿的柳白的梅不分四季的开得热闹不同,这里别有洞天,外面是树叶干枯萧瑟的景象,里面却是炊烟袅袅的温暖。谢必行看遍了谢府繁华冷冰的庭院徒然间看见这田家平淡温馨眼眶微润片刻又恢复如常。
“谢必行,你说这天气越来越冷该怎么办哦,我担心之前种下的种子都不会发芽了。”赵洄捧着脸蹲在田埂上:“算了算,我还是换一种药种吧。”
谢必行不懂小李哥哥只是一个马夫,但是他懂的太多了多到甚至超过了一个别人口中的夫子,在他的认知下小李哥哥上知天理下动地理。
可能是谢必行长高了很多,赵洄都不喜欢抱他了。谢必行还为此暗暗苦恼过。
日子平凡又快乐的过了半个月。
谢必行和赵洄都降下了警惕,一切彷佛就应该是这样,白天忙活着生计晚上数着星星想着未来的风生水起。
这半个月美好的谢必行像是活在梦里,一步一步都像是在踩在棉上,软软的,充满着美梦。
可是就是那样一个和平常一样的白天,彻彻底底的打破了谢必行的梦带走了他的温暖。
接下来是他彻夜不眠也不愿回想的梦魇。铺天盖地的红刺疼了谢必行的眼,谢必行的心。
从此那个热烈的红成了谢必行最为讨厌的颜色。
“你好大的胆子!”
赵洄万万没想到回到家的第一面看见的是那个只曾听闻过的名字:叶惊鸿。
赵洄看见地上卷成一团不知死生的沈怡扭着头找寻着谢必行。
直到赵洄看见倒在谢延旁边的谢必行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事。
赵洄想过谢家人回找来没想到这么快,他想过他只是个马夫一旦被找到绝对难逃一死。但是他本来也就死了的呀,这段时间瞧着谢必行越发的开心也是值了。
只是这快乐来的太短了些。
叶惊鸿看着赵洄没有作答的想法,抬了抬手招来了身后的侍卫。
赵洄看见那人身高体壮手上拎了把看起就很沉重的剑,赵洄转生扭头就跑,还没跑出两步,就被人按倒在地上。赵洄感觉自己的头都快被按进了泥土里,昨天才刚刚下了雨黏糊湿润的泥土往鼻腔里钻着,快要呼不过气来。
赵洄的手抠着泥土死命的扭着头,抓起一把泥抓瞎的往那侍卫脸上糊去。
“啊啊啊啊啊!!!好疼,好疼。”赵洄刚刚清楚的听见咔嚓一声,那是骨头被折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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