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前，周小翠把沈凝乱七八糟的书架书桌也帮忙整理了, 还意外地找出了不少零钱。
周小翠埋怨：“你怎么连钱都乱放！”
沈凝说：“我忘了。”
周小翠还在杂物七零八落的抽屉里找到了沈凝以前的证件照, 是短发时拍的照片, 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无瑕的皮肤，浅蓝的的衬衫整整齐齐。
“姐姐，这是你啥时候的照片。”
沈凝回忆了一下：“大学拍的吧。”
“能送我一张吗？”
“要这个做什么？”
“我想要你的照片。”
沈凝看着她：“你天天见我, 还要我的照片干嘛。”
周小翠：“可是以后, 你不当村长了，我就见不到你了。”
沈凝愣住了, 她还从未想过自己不当村长以后的日子, 也没想过离开小翠以后的日子。
周小翠说：“你肯定不会留在油潭的, 我听宋哥说，你们在农村呆一段时间，回去就可以升官啦。”
沈凝摸摸周小翠的头发：“不要听他瞎说。”
周小翠坚持道：“姐姐，他不是瞎说吧，那天李村的那个会计姐姐来找你，我听见她说了, 再过几年她就可以考到城里去。”
沈凝垂下眼睫：“我现在还没有打算好。”
周小翠眼睛一热, 她低下头, 没有打算好, 以后也会打算的, 总有一天姐姐要走的。
她好想变小, 钻到姐姐的行李箱里，让姐姐带着她走。可是她不是一个宠物或是一件衣服，可以打包，她就是一个累赘的尾巴。
周小翠说：“就算你没有打算，我也知道，你肯定会走的。”
沈凝迫使周小翠抬起头：“没错，那你呢。”
周小翠内心在挣扎着，她好想说，我要跟着你走，可是自己只会拖慢姐姐的脚步，有什么理由说这句话呢。周小翠咬着下唇，忍者眼泪。
沈凝大概看出她心里想什么，问：“舍不得我？”
周小翠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再也止不住，她抱住沈凝的腰，恨不得双手双脚都缠在她身上。
她舍不得姐姐，想和她一直在一起，虽然她读书少，见识少，可是自己有手有脚，她会让城市接纳自己的。
周小翠握着拳头，吸了吸鼻子，说：“姐姐，我想跟你一起，我可以来找工作，我们油潭村就有很多女孩出去工作，我也可以的。”
沈凝摸摸她湿润的脸，柔声道：“你当然可以，你聪明，细心，你可以做的更好。”
沈凝突然揉了揉周小翠白玉似的耳垂：“说不定你会遇到……”
周小翠知道她要说什么，大窘，一激动说到：”遇到了也没用！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哦，我猜猜是谁呀？”沈凝冲她盈盈一笑。
周小翠直视着沈凝的眼睛，有一种想把自己的心捧出来的冲动，她感觉现在是最好的时间，她想变成透明的，让面前的人清清楚楚地看见，她心里供奉着的最珍贵的东西。
就是现在了。
“你明知故问。”周小翠叉着腰，挺胸看着她。
“小翠你可别污蔑我，你的心上人，我哪能猜到啊。”
周小翠脸上热热的，缩成一团钻进沈凝的胸口，像一块粘人的橡皮糖；“你知道的，你知道！”
沈凝不说话了，捧着小翠的脸，真软，让人忍不住捏几下。
周小翠感觉她们的心是相通的，什么都不必说，就这样抱在一起好了。她都好久没被人抱过了。
周小翠胆子也大了起来，踮起脚尖啵了一口，她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亲到了哪。管他呢，亲到就是赚到，见对方没躲开，周小翠也不怂，软软的小嘴在人家脸上留了好几处痕迹。
哎？姐姐怎么啥也不做啊，难道接下来不应该是“亲吻像狂风暴雨一样落下来”或者“狠狠地撬开她的牙齿，长驱直入”
这……
周小翠自己陷入脑补，腿都软了。
沈凝没有做任何具有侵略性的动作，只是和她依偎在一起，鼻尖碰了碰她的额头。
周小翠心想，好吧好吧，对方是腼腆型的，那以后由我主动出击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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