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肯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小丫头。”
赫莱森转头，看见黑发少年坐在连廊的围栏上。晚风习习，吹得他的发丝随风摆动，黑色的瞳孔在月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少年嘴角微微上扬，好似在享受这无边的夜色。
“我还以为你不敢来见我了。”赫莱森有点生气。
少年从围栏上跳下来，动作敏捷，像黑色的豹，优雅地穿梭在暗夜之中。他单手插袋，从连廊的阴影处走过来，递给了赫莱森一叠衣服。
“我只是想保护你，那种情况下，我只能想到这样的办法。”少年向她摊开手掌，眉头微皱，似乎真的无可奈何。“对不起......”语气里尽是自责。
赫莱森稍稍握紧拳头，有点慌，看着眼前自责的少年，心一下就软了。她努力忍下安慰少年的念头，毕竟是他有错在先！赫莱森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心情平复之后才缓缓睁眼。
“你欺骗了我。”赫莱森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她自己不是很清楚吗？他们之间根本谈不上信任。
库洛洛抬头，以为她在说侩迩特尼斯液钛矿石的事。于是低眉，眼睛撇向一边，“我……只是不想你讨厌我......”
说到底，赫莱森也只是一个12岁的少女，虽然因为坎坷的经历她有些自闭，但是眼前这个和她年龄相仿且与他记忆中唯一印象比较清晰的家人无比相似的少年，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试图打破她的心防，这让她莫名烦躁。
抓着衣服的手不自觉加大了力道，赫莱森用力咬住嘴唇，没再说话，默默地转身朝浴室走去。
「别开玩笑了，我到底在期望什么？我还有资格期望什么？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了吗？不是说再也不要与别人产生羁绊了吗？难道我的决心只有这点程度吗？」少女握紧了拳头，指甲陷入手心，她再一次斩断了自己与他人之间的可能性。
库洛洛站在那里，看着少女隐忍的背影，勾起了嘴角。他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很快，就要成功了。
*
女佣们早就在浴室待命，她们主动为赫莱森褪下衣衫，在看到少女一身触目惊心的伤疤之后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她们毕竟是专业的，很快又进入了自己的角色。
这个时候的赫莱森还没有缓过神来，她像人偶一样被女佣们摆弄着。踏进浴池之后，她立刻把头埋进水里，足足憋了有五分钟。那一刻，她觉得就这么溺毙了，也挺好的。
女佣们见迟迟没有动静，怕出什么问题，跑过去想要查看。少女突然从水中钻出来，头发甩出的水珠飞到了很远，溅得女佣们大呼小叫。赫莱森觉得有趣，竟朝她们泼起了水来，有些年轻的小女佣不甘示弱也朝她泼了回去，而那些年长一些的在旁边念叨着干着急，却拿她们没办法。
直到赛克斯那边等的不耐烦，派人过来催促之后，赫莱森才不得已继续妆扮起来。
她从库洛洛手里拿回来的衣服有两层，里面是一层白色的底纱，外面是一层蓝色的纱制披肩，摸起来很光滑，应该还加了些丝绸。女佣们给她擦了不知道什么药粉，使她身上的伤疤看不太出来，然后又给她绑上发带，之后就催促着把她往老板那边送去。
推门而入的时候赛克斯正在和库洛洛喝茶，似乎在交谈着什么高兴的事，但是都在看到她后停了下来。
赫莱森站在门口，脸蛋在沐浴之后稍显潮红，银色长发乖巧的贴在背后，右边编了一条小细辫，点缀着淡蓝色的丝线，最后在尾巴上打了一个蝴蝶结，非常可爱。纱制的薄衣下面，少女幼嫩的皮肤若隐若现，看起来既纯真又诱惑。
赛克斯走过来，绕着赫莱森走了好几圈，最后在赫莱森面前站定，一手抱胸，一手摸着下巴，眼神里尽是赞赏。
“可惜我只喜欢漂亮的男孩子，要不然这样的尤物还真有点舍不得拱手送人。”赛克斯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而后面的库洛洛一直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
片刻，库洛洛才站起来，缓缓踱步而来。
“我后悔了。”库洛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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