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您的天资，未来必会开宗立派，小老儿有一孙女，您若方便，可否收入门下？”
杨老头说话时双目放光，充满期待。
石子轩愣住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十六岁少年，尚且走在复仇之路上。
要是现在就收徒的话，难免会多个累赘。
想罢，石子轩为难的说道：“我与血衣楼不死不休，你确定要让你孙女卷入我的仇杀之中？”
杨老头叹息道：“正式因为知道这一点，小老儿才向让我孙女拜您为师。”
“哦？为什么？”石子轩心里升起一丝好奇。
“哎，我那儿子不知天高地厚，年轻时闯荡江湖，加入了血衣楼。”
杨老头的话让石子轩眉头一皱，心里的好奇更浓了。
“血衣楼的规矩，是不允许杀手们结婚生子的。偏偏我那孩儿不仅生了个女儿，还是与他的任务目标所生。”
杨老头显得很伤心，双目含泪。
听到这话，石子轩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小杨也是有趣，这是生命不息作死不止呐。
“所以，血衣楼清理门户，把你儿子儿媳都杀了？那你孙女怎么会活下来？”
石子轩很好奇，以血衣楼的作风，老杨头的孙女应该早就被杀了才对。
“唉……”
杨老头叹息一声，接着说道：“我儿子也知道他的做法是在找死，所以他瞒住了所有人，将他女儿送到了一处尼姑庵。才没被血衣楼找到。”
“那她又是怎么找到你的？”
“是尼姑庵的静娴师太把我孙女送来的。”
石子轩眼睛一眯，看着杨老头的目光充满冷芒。
“杨老头，你觉得骗我很有意思？”
杨老头闻言一愣，诧异的问道：“何出此言？”
“血衣楼杀手爱上任务目标，然后生下一女儿，最后还能流转到你这个做爷爷的手上。话本编的不错，如果我不了解血衣楼，还真会被你给忽悠了。”
石子轩身上真气缓缓流动，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将杨老头给干掉。
“什、什么意思？”
杨老头显得很惊慌，他到现在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明明编出来的故事很符合出入江湖的少侠们的认知，为何石子轩会将之识破？
“哈，血衣楼是你想加就加的吗？不摸清你儿子的底细，血衣楼怎么可能收他？你先活着，就是最大的破绽。”
石子轩嗤笑一声，接着说道：“如果你编的故事是真的，你早就被血衣楼杀了。”
说到这里，已经不需要再去解释其他的了。
杨老头是万万没想到，石子轩竟然会对血衣楼如此了解。
“你是怎么知道的？”
“甭管我是怎么知道的。现在我很好奇，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石子轩直接问了出来，杨老头显然是血衣楼的老人，如今却让孙女拜自己为师，这不合逻辑。
杨老头沉默片刻，长叹一声，说道：“跟我来。”
石子轩艺高人胆大，跟着杨老头来到一处人迹罕见的僻静之处。
四下观察一番，不见有人关注。杨老头才从怀中取出一本书来。
“这本书里记录了我在血衣楼三十年所知道的全部。”
石子轩没有接，目光炯炯的看着杨老头。
这般样子让杨老头又是一叹，他知道，如果没有充分的理由得到石子轩信任，他可能会死在这里。
“罢了，我就说实话吧。”
杨老头抹了一把脸，撕下一层人皮面具。
背后露出一个中年人的样子。
“孙女？是你女儿吧？”
“不错。也是我不小心，为了潜伏进六扇门，我不得不和某些捕快一起逛青楼。”
杨老头的脸色有点臭臭的，显然这是一段不好的回忆。
“让我没想到的是，青楼老鸨察觉到我升迁速度太快，便起了别的心思。设计让她的人怀了我的种，直到生下来才告诉我。”
石子轩心里乐开了花，这位老鸨子的操作溜啊。
“以我对你们血衣楼杀手的了解，你应该不会让她们好过吧？而且，你的女儿？你怎么没有一起干掉？”
杨老头听出了石子轩语气中的讥讽，不由得老脸一红，十分无奈。
“我倒是想杀来着，但你不懂。那种源自血脉传承的亲情，是我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还有温暖。”
石子轩这时也安静下来，他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时就知道，血脉亲情真的很清晰。
或许是这个世界有血脉传承一说，所以同种血脉之间，冥冥中就会有种亲切感。
而父母与孩子之间的血脉亲情，尤其明显。
根本就不需要DNA验证之类的来确认，只要相互接触，一眼便可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自己的。
“所以，你这个冷血杀手被自己的女儿感化了？想要金盆洗手？”
“不错。”
杨老头坦然承认。
“三年了，每天看着囡囡一点点长大，我也越来越不适合做杀手了。”
“你知道不适合你还屠了刘家村？”石子轩忽然呵斥道。
杨老头苦笑一声回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师父的命令我哪敢违背？那个冷血老混蛋太精明了，万一察觉到囡囡的身份，对她出手，我能怎么办？”
“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无非是觉得打不过我，怕牵连到你女儿，所以设计我收她为徒。就能保住你女儿一命了是吗？”
石子轩直接洞悉了杨老头的打算，让杨老头脸色又是一苦。
“我可以收下她。但我要你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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