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太学祭酒董蕡,乃是董仲舒之子。
勤勉好学,乐于上进,奈何天赋有限,他父亲的一身学问,他并未全部继承。
此番他前来求见天子,乃是因为,冠军侯的榜文,在长安城,尤其是公羊派系的儒生当中,引发的震动太过于巨大。
见了天子,行礼过后,董蕡迫不及待道:“禀陛下,如今太学士子,皆心思浮浮,无心进学,烦请天子予以训示。”
“何故?”刘彻问道。
太学可是最高学府,其中进学的士子,可都是精英,自然不能有任何差池。
听闻董蕡如此禀报,他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
“回禀陛下,皆因冠军侯之榜文所起……”
董蕡将太学里的士子们一些言论,不加修饰转达给了天子。
刘彻微微一笑。
“原来是子车引起的,太学士子不愧为精英,此番报效家国,愿为冠军侯前驱的心思,倒也是一腔忠义所发。”
当即,他便回道:“朕以知晓,不过,太学士子有如此心思,倒也并非坏事……”
“祭酒毋须担忧,且回太学,好生勉励士子,日后修学有成,朕自当重用。”
董蕡一听,顿时明白了。
感情只要是涉及道冠军侯,天子就一定是全力偏向冠军侯呀。
如此一来,他来这里求见,倒成了愧为小人的行径了。
无奈!
董蕡极有自知之明,虽然他父亲能够陪葬于茂陵,极具恩荣,可是,和冠军侯比,无异于莹虫于皓月争辉。
至于他,更加微不足道了。
“喏……”
董蕡只得领命而归。
……
霍嬗来到了太仆衙门。
众多官员见到这位冠军侯阴沉的脸色,纷纷退避,惶恐无比。
有心人还记得前番时日,这位冠军侯与太仆,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子车,今日来此,有何贵干?”
太仆公孙敬声笑着说道。
看他的样子,似乎之前根本没有发生两人大声争吵,不欢而散的事情。
霍嬗冷笑:“太仆,孤来的目的,你很清楚。”
“子车,可莫要叫太仆,太生分了,吾与你父,可是亲切的表兄弟呀。”公孙敬声说道。
他说的没错,他母亲是卫皇后的姐姐,所以他和霍去病是表兄弟。
因此,霍嬗该叫他表叔。
然而霍嬗却是冷笑一声,他自然知道,公孙敬声此刻拉关系,目的便是求霍嬗饶过他。
“哼……”霍嬗冷笑一声。
公孙敬声顿时惶恐,纳纳无言。
他与他父亲,这些年可是将太仆衙门的底子给挖空了,甚至挪用贪污了数量巨大的军款。
此事若是爆发,他们倒是不怕。
毕竟,他父亲乃是天子的潜邸之臣,当年天子还是太子时,他父亲已经是太子舍人了。
几十年的君臣之情,不至于栽倒在这些贪污挪用的劣迹之上。
只是,一旦涉及到冠军侯,这事可就为难了。
越是天子近臣,越是能够明白,天子对冠军侯的宠信偏爱。
若是这位不近人情,硬要请天子裁决,只怕,他们父子,还真得要栽了。
霍嬗盯着公孙敬声,一字一顿,说道:“太仆,此番孤并非与你商量,而是命令!”
“天子有令,孤持虎符,主持出塞进军之事,诸部皆配合……太仆,孤今日只有一句话……”
“三千战马,一骑不得少,若是少了一骑,哼哼,勿谓言之不预!”
公孙敬声知道,这是霍嬗念及人情,给出的最后底线。
若是不答应,他这个太仆,以及他父亲的丞相之位,便要做到头了。
三千战马。
公孙敬声想了想,太仆衙门,确实难以全额凑齐,但是,却也能凑集一番。
剩下的,只能他自掏腰包,足额补全。
公孙敬声说道:“子车,三千战马,定然会送至河西之地。”
“河西?”霍嬗冷笑:“不,三日后,孤将在上林苑,等候太仆将战马全数交来,明白吗?”
“喏……”公孙敬声回道。
心里,却是吃痛不已,若是河西交付战马,他在塞外购买战马,倒是可以剩下一大笔运送费用了。
送至上林苑,运费可就高昂多了。
且,塞外急行送来,三日内,可不知要在途中损耗多少了。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公孙敬声悔恨不已:“之前便该答应他,给他调集战马,何来今日之事呀……”
“糊涂……糊涂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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