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经常挖苦我是小白脸，现在又突然说我有男人味。
看来体罚对我有好处！
总之，我的计划未遂，我又开始浑浑噩噩地勉强度日。
还好，我找到了一种可以泄愤的工具，我的思绪已经沉溺在九七格斗王的世界里。
我可以把每个挨揍的角色都脑补成我的班主任。
我夜以继日地背诵出招表，省吃俭用的买币练习。
拜师访友，请客送礼。
为了玩个游戏，也算煞费苦心。
由于过于笨拙，我当时的进步一直不大。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白大明就像一个脑残，手速跟不上意识，一紧张就使用不出技能，但我依然乐此不疲。
街机厅给这位白大明同学封了各种雅号，白大面、大白菜、大菜逼、白痴手残小次郎等。
而这丝毫不能影响白大明的热情。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就像儿时痴迷玩俄罗斯方块时一样，白大明已经到了一种沉浸式的程度，只要一闭眼满脑子都是游戏画面。
甚至会在梦里突飞猛进。
在梦里，他终于攻克了一个困扰他多时的简单连招。
站重拳、前轻脚、再接一个随意必杀技。
这是一个适用于每个角色的基础连段。
就这个入门级的基础连段，把白大明为难得就像一个残疾。
梦里的他感觉自己开了窍，把这个连击用得很是行云流水，并把这种手感消化在肌肉记忆中。
反反复复地练习，直到一觉醒来还依然反复练习。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梦这种东西，只有刚睡醒的时候清晰，过会就忘了。
到了中午，白大明就只是感觉自己昨晚貌似做了一个好梦，却似乎又什么细节都不记得了。
但肯定是和游戏有关的。
反复回想，似乎这一辈子所有的梦全忘光了。
白大明甚至认为自己睡觉很沉，貌似很少做梦。
某天放学后，白大明又来到了街机厅。
并一直玩到深夜。
困倦的恍惚间，一个强烈的即视感，让他行云流水地使出了那个融化在肌肉里的连击必杀，并惊呆了众人。
白大明自己也吓了一跳。
这件事只是一个引子。
并没有引起白大明太大的注意。
直到有一天，他听朋友们相互吹牛调侃，说人可以在梦里完成一些惊人的成长，甚至有人可以在梦里解题等。
还传说有一本可以教人控梦的书。
白大明只觉得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并没有太多的在意。
直到真正有需求的时候。
那就是期末考试的前一晚。
这次考试事关重大，绝不能考进后五名。
白大明以傲人的成绩考入三炮台八十七中学最好的班级。
俗称快班、尖子班、美其名曰实验班。
这个班级有个规矩，每次重大考试的成绩出来后，班级的最后五名学生在下一学年自动淘汰到普通的中班或慢班，再多钱也没用。
之前已经走了的几波弟兄们每天都来做白大明的思想工作。
给白大明讲述其他班级的制度是多么宽松惬意，不要再坚持了，赶快一起来happy。
上一次月考，白大明倒数第二。
而倒数第一已经辍学，白大明这次岌岌可危。
这可乐坏了平日里一起在街机厅里玩耍的弟兄们。
最重要的是，在快班学习是白大明的最后底线，一旦跌落到其他班级，学校会找家长当面洽谈。自己的一切情况就会败露。
白大明不想让爷爷对自己失望。那是会危及爷爷生命的。
兄弟们却说：“就算你能躲得过初一初二，你能挺过初三吗？早晚是一刀，早死早超生。你看我们几个，天天打篮球，节节体育课，下午就逃学，泡妞不记过。去过电脑房，连接过网络。索尼土星都不错，越玩越狂热。别看我们班里的桌椅破，但是我们班里的女生都好色，好姿色。三炮军团现在就缺你一个，你若来了，咱们几个还能聚在一起打97，多欢乐。”
白大明当然明白，一旦堕落，自己的人生轨迹将万劫不复。
而这次白大明又没怎么复习，除了邪术，就只能靠祈祷了。
巨大的压力让白大明在考前彻夜难眠。祈祷了整整一晚。
就连去参加考试的路上，白大明也没闲着。
白大明求天求地，求大仙，拜日拜月，拜花草。
请求万物赐福，感谢苍生开眼。
抄是不可能的，考场是按每个班的名次分配的，白大明的考场里全是差班里的最差学生。
写名之后就要交卷，按规矩是不到半小时不许离开考场，于是他们就全程捣乱。
这种环境下，会的题都得忘光。
白大明只希望，这次考试出的题能多考自己会的内容。
这种祈祷一直维持到考卷发到面前的一瞬间瓦解。
这些题似曾相识，又光怪陆离，匪夷所思，貌合神离。不能说完全不会，但又想不太起来。
最后，白大明终于在发下来的考卷前，一脸茫然地睡着了。
这次他睡得特别香甜，在梦里，没有他答不上来的问题，每道题都有老师讲解时的音容相貌。
白大明拼命地捕捉记录，茅塞顿开，拨云见日，豁然开朗。
虽然当时或是面壁或是倒立，或是走神溜号。但，就算左耳进右耳出，也是有个过程的。
潜在深沉的意识被唤醒，老师讲的课程甚至有了更直观的图像辅助。
历史有了故事画面、生物有了图谱、政治有了纲领、几何有了光标、语文英语也有了事实语境，物理化学更是有了推演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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