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尚书今日过来，酒菜是否和往常一样？”
既然是熟客，这掌柜自然知道戴胄的喜好。
但未免有自作主张之嫌，他还是恭敬的问了一句。
戴胄随意点了点头，心思并不在这个上面，反倒是顺手指着那算盘：
“刘掌柜，你手上拿着的是何物？看上去倒是有些古怪。”
一说到这里，这刘掌柜眉毛就挑起来了：
“戴尚书您有所不知，这个东西叫做算盘，乃是从益州那边传过来的。”
“算盘？莫非此物和算数有关？”
戴胄闻言，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
“哎呀，差点忘了戴尚书就是此道的大家，小的真是该死。
不过您说的没错，这个算盘正是用来算数之物。
我等也是见着好用，这才派人特意去学了过来，计算每日的收益……”
刘掌柜看着戴胄好奇，他也不吝啬。
直接将手上那算盘放到了对方面前，开口解说起来。
只不过这个刘掌柜学这算盘时间不长。
自己用起来都不太流畅，、此时间讲解的自然也是磕磕巴巴。
好在那口诀他倒是抄写了一份，此时也拿了过来，让戴胄查看。
而戴胄身为户部尚书，于算术一道自然是有很深的火候。
虽然刘掌柜讲解不咋地，但好在还有口诀能看。
戴胄一看那口诀，对于这算盘的用法就明白了过来。
“妙！妙极！”
戴胄眼睛发光，一拍桌子，直接站起身来：
“此物果然神妙万分，特别是那口诀，真让人叹为观止。
刘掌柜的，却不知道这算盘最开始是何人所作？
有这样才能的人，如果不收归于朝廷，那真是太可惜了！”
没想到他这么一问，那掌柜的表情反倒是有些古怪起来。
“戴尚书，这制作算盘的人，我听他们说是吴王殿下！
这吴王殿下现在正在益州当大都督，算盘也正是从益州传过来的。”
“吴王殿下？”
戴胄一愣，一时间倒是有些尴尬。
他刚才的本意，还想将这个制作算盘的人招进他户部里面。
倒也不算埋没了一个人才。
但此时听到是吴王李恪制作，戴胄立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开什么玩笑？
人家吴王殿下身为益州大都督，总管剑南道三十多个州的军政大权。
他这一个小小的户部，还养不起这一尊大神。
“原来是天子血脉，怪不得有此才能！”
戴胄转移了话题，突然朝着那掌柜的道：
“刘掌柜，不知道你这算盘还有没有多的？可否卖一个给老夫？
这口诀也希望你能抄录一份给老夫，老夫自有重谢！”
那刘掌柜连连摆手，道：
“尚书大人客气了，小小算盘算的什么？
您喜欢的话，直接拿去就好。
这口诀也尽管抄去，也不是什么保密之物。
况且我听人家说，这吴王还特意让人宣传这些东西呢。
我将算盘送给您，倒也算是符合吴王殿下的初心。”
戴胄大喜道：“虽是小小算盘，但却解决了老夫的大难题。
老夫今天就厚着面皮，却之不恭了。刘掌柜，老夫改日再来叨扰。”
这戴胄高兴之下，竟然说走就走。
好在他还记得人家酒楼给他准备了酒菜，挥手让后面跟着的两个护卫付了钱。
至于自己，疾步匆匆的就往府中而去。
而刘掌柜看到这般情状，倒也不生气。
他笑了笑，又摸出了一个算盘，趴在那案台上，磕磕绊绊的拨弄了起来。
心中的小算盘也打的叮当响：“那算盘不过是我花五十文买的。
但送给人家户部尚书，平白就得了一个天大的人情，这买卖值了！”
……
却说大都督府中。
李恪将益州司仓李品拿下之后，交给李青那边审讯。
但也不知道那李品有什么执念支撑着，审讯进度一直不大。
这不，李青就找李恪上门抱怨了：
“王爷，没想到这个李品竟然是个硬茬！
除了皮肉之苦外，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用尽了法子。
但审了两天下来，这家伙竟然一声不吭，看样子准备死扛了。
王爷，按我说就不要什么仁义了，把烧红的烙铁往那小子身上一烫。
管他什么硬汉，保准到时候什么都说了。”
李恪看了对方一眼，道：“没有这个必要。
这样吧，本王给你出个法子，你且附耳过来。”
看大自家王爷神神秘秘。李青有些疑惑，但还是贴近了一些。
片刻之后，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兴奋：
“王爷，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审讯手段，真是神了！
只不过这个法子的效果，却不知道是不是真像您说的那样好？
难道真的将一张浸湿的纸放在犯人脸上，他就能吓个半死不成？”
李恪抬了抬手，道：
“你自己去试一试就知道了，保准有效！”
“得令！”
早就按捺不住的李青，哪里还能等下去？
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没想到平日听稳重的李青，也有毛躁的时候！
不过后世那现代化的审讯手段，自然是管用的。”
李恪暗语了一句。
此时他却是看着从刘张两家那边抄家过来的记录。
包括所有的良田沃土、古董字画、真金黄铜……
而且抄了张刘两家，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苦主。
这一大批无主的财产，现在自然进了李恪的口袋。
他这边正缺钱的紧，此时得到了这两家数百年搜刮的财物之后。
倒是有很多事情能提上日程了，发展速度自然能大大加快。
至于冯光等人那边可能会出现的反扑，李恪没有太放在心上。
这帮人只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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