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董有些不愉快，看了一眼李浩然。
李浩然脸上有些讪讪的，但是，他知道邱董的意思，这不，跟古老教授搭个关系啊。
邱董不差钱，他这次就是奔着“汝瓷”来的，但是，邱董心里没有个底。
天知道这孙老头从哪里弄来的汝瓷，真的假的？
如果砸了一个亿左右，买了一个高仿品，岂不是笑话？
古老教授乃是古玩鉴定的行家里手，所以，邱董很想和古老教授套个关系，但是，古老教授是倔脾气，还有些怪癖，邱董实在无从下手。
李浩然是金陵大学考古系的研究生，理论上来说，算是古老教授的门人弟子，有了这么一层关系，自然也好套近乎。
但是，他也没有想到，李浩然真的就把自己当个菜了，贸贸然就在古老教授身边坐下，招惹了他老人家不开心。
“这位同学是——”李浩然没法子，只能够找楚熙辞打招呼。
“学长好。”楚熙辞笑笑。
他对于李浩然倒是没印象，毕竟，在学校的时候，他可是学生会的风云人物，平时他楚熙辞想要接近拍个马屁，只怕都未必能够拍得上。
李浩然笑着，转身看了看，准备拉一张椅子坐下来。
“喂？”这个时候，古老教授抬头，不咸不淡的开口，“你是老赵的学生？”
“是，我的赵教授的学生，去年考的研究生。”李浩然忙着说道。
古老教授虽然也是教授，但是，他在金陵大学平时并不怎么带学生，带考古系研究生的，就是赵教授和汪教授两人。
“站旁边学着点。”古老教授淡淡的说道。
“呃……”李浩然顿时就呆了一下子，但是，他终究也是个人物，面对古教授，他也不敢说什么，忙着就站在一边。
李浩然准备找楚熙辞套套近乎，正欲开口，楚熙辞身上手机却是传来“叮咚”一声响。
楚熙辞摸出来看了看，有人申请添加他为好友，看了一眼备注——周公子，撞伤你的人……
对于这个备注，楚熙辞忍不住轻笑，忙着通过验证。
“楚先生，你现在没事了？”周公子。
楚辞冥昭：“没事了，谢谢你。”
周公子：“谢谢我撞死你？”
楚辞冥昭：“哈……”顺便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表情。
周公子：“院长和我说，你想要出院？”
楚辞冥昭：“是的，我已经痊愈了。”
这一次，周公子并没有回复信息。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楚熙辞听得手机传来微信提示音，摸出来看了看——
周公子：“不好意思，刚才有些事情，你现在在哪里？院长说你不在医院？”
楚辞冥昭：“跟着我们教授在外面看古董！”
他老老实实的回复，心中却是哭笑不得，院长也真是，他就是晚一点回医院，他竟然就直接去找“金主爸爸”了？
周公子：“什么古董？”
楚辞冥昭：“汝瓷！”
就在这个时候，客人已经来齐，老杨口中的孙老头，果然就是一个老头，看着大概有七旬左右，长得瘦瘦小小，还有些驼背。
也没有说什么高大上的致辞，干脆利落的让保镖把一个保险箱取了过来，放在中间的桌子上，打开——
“照着规矩，大家先验货，然后我们照着拍卖行的规矩，竞价。”孙老头拿着麦克风，陪着笑，说道。
“一家一家来啊，这可是看瓷器。”孙老头大声说道。
下面，有人问道：“起拍底价多少啊？”
孙老头也真逗，被人问了，这才拍拍脑袋，大声说道：“你们瞧瞧，我这糊涂的……起拍底价五百万，照着国际行情欧元结算。”
楚熙辞听得他说五百万的时候，心中还狐疑，怎么就这么便宜？
随即听得欧元两个字，他差点就骂娘了，这死老头啊……
反正，这等东西，他也买不起，就是看个热闹，因此他就如同局外人一样，只是看着。
其他人听了这个底价，反应各不相同。
古老教授挑了一下子眉头，旁边那个邱董，好像价钱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一组数字，根本就无动于衷。
“现在请各家验货！”孙老头直接说道。
首先走过去验货的，竟然是一个巍巍颤颤的老头，在一个年轻人的扶持下走了过去。
“教授，这老先生是谁？”楚熙辞很是诧异，小声的问道。
“楚先生，这老头乃是焦家老太爷，古玩圈子著名的鉴定师，人称金眼焦。”回答楚熙辞问题的乃是老杨。
“哦哦！”楚熙辞点点头。
这个时候，他身上的手机却是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楚熙辞无奈，只能够喵了一眼。
周公子：“什么情况？”
“哪里来的汝瓷？”
“真的还是假的？”
“弄个照片来看看？”
楚辞冥昭：“一个花瓶，没照片，私人的东西，在场土豪很多。”
“竞拍？”周公子。
“是的！”楚辞冥昭。
“阿辞，给我拿下。”周公子。
楚熙辞目瞪口呆，今天，在场的土豪，他刚才数了数，加上古老教授，共计七家，如果这个周公子还要横插一手，就是八家了。
“喂喂喂，你看到我说话了吗，阿辞，帮我看看？”周公子再次发来信息。
“嗯……好，我等下看看。”楚熙辞苦笑，他原本的推测一点都没有错，这个周公子，当真是钱多人傻的代表。
想想，楚熙辞还是不太放心，直接说道：“周公子，你别坑我，拍下就要付钱，刚才那个孙老头说了，我可没钱，我是一个靠着打零工上大学的穷学生。”
很快，周公子就发来一个大笑的表情。
“我有钱，你只管拍下就是，过后我给你中介费。”周公子发来一条信息。
“好！”楚熙辞答应着。
这个时候，古老教授已经上去看了，孙老头还是很靠谱，还给他们准备了手电筒，放大镜。
等着几乎所有人都看了一圈，楚熙辞方才站起来，问道：“我可以看吗？”
虽然孙老头不知道他什么来头，看着也不想那等豪门公子爷，但是，他是跟着古老教授来的，刚才古老教授也说了——这是他的学生。
所以，孙老头忙着点头，笑道：“先生只管看。”
楚熙辞走了上去，盯着那只并不大的小花瓶，汝窑有“青如天，面如玉”的说法。
他一眼看过去，也没有看出什么特色，就是一个青色的瓶子。
楚熙辞直接利用宝珠去看，一看之下，他就愣了一下子，怎么会这样？
他终究是年轻人，一愣之下，已经回过神来，拿着放大镜，仔细的看了看，心中却是叹为观止，这手艺——也太过精湛了吧？
用手仔细的摸了摸，表面光滑，开片也看不出任何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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