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公子，别来无恙。”
“明王别来无恙。”王东岳不冷不热的应答到。
看着鸠摩智身后站着八九个汉子，面貌大都狰狞可畏，不似中土人士，必是大轮明王从吐蕾国带来的随从了。
一旁擂台下的枯荣抬目望了一眼慕容复，不再说话。
反倒是不经意看了一眼枯荣正脸的王语嫣吓得不轻。
那张面容奇特之极，左边的一半脸色红润，皮光肉滑，有如婴儿，右边的一半却如枯骨，除了一张焦黄的面皮之外全无肌肉，骨头突了出来，宛如便是半个骷髅骨头。
“莫怕。这枯荣大师修的是枯荣禅功，法名也由此而来，但数十年静参枯禅，还只能修到半枯半荣的境界，无法修到更高一层的“非枯非荣、亦枯亦荣”之境，否则一张脸，当与常人无异。”
就在王语嫣心惊之际，王东岳的声音如同一堵高墙护住了她。
心神安定下，一种莫名欣喜涌上心头，促使她不由自主的贴紧了王东岳。
倒是谁也没有注意到，被高大的枯荣挡住的人影段誉从暗处痴痴的观察着王语嫣，看见她如此亲近王东岳，心都有些凉了。
鸠摩智双手合十，说道：“今日前来，甚是叨扰。但佛曰：不生不灭，不垢不净。小僧根器鲁钝，未参透爱憎生死。不得不为生平一知交了却一桩心愿，他是大宋姑苏人氏，复姓慕容，单名一个博，正是慕容公子的父亲。”
“昔年小僧与彼邂逅相逢，讲武论剑。这位慕容先生于天下武学无所不窥，无所不精，小僧得指点数日，生平疑义，颇有所解，又得慕容先生慨赠上乘武学秘笈，深恩厚德，无敢或忘。不意大英雄天不假年，慕容先生西归极乐。故小僧有一不情之请，还望众长老慈悲。”
“明王来意，我等心知肚明，明王是想效法吴季扎墓上挂剑的遗意，我等敬佩，只是六脉神剑实乃祖训绝学，概不外泄。慕容公子也亲口所言，未曾听到慕容先生有此心愿，明王还是请回吧。”
鸠摩智看向王东岳，王东岳也点了头，他确实是说过这话，而且是据实所说。
见状，鸠摩智面色不改。
“我与慕容先生约定之时，慕容公子并不在身旁，自然不知，但大丈夫一言既出，生死无悔。小僧对慕容先生既有此约，决计不能食言。但，小僧也知此举唐突，也是携带了诚意的。”
接过随从捧出的一个金盒，鸠摩智打开后，摊出三本古卷出来。
“这三卷武功诀要，乃慕容先生手书，阐述少林派七十二门绝技的要旨、练法，以及破解之道。慕容先生将此三卷奇书赐赠，小僧披阅钻研之下，获益良多。
“现愿将这三卷奇书，与贵寺交换六脉神剑宝经。若蒙众位大师俯允，令小僧得完昔年信诺，实是感激不尽。”
众人听得皆尽骇然，少林千年的古刹，七十二绝技居然能被一外人全数的获得钻研，这种消息，也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正是因为这一份厚礼实在太重，本因一时也失了方寸，看向了几位同门的师兄弟。
枯荣大师见状，冷声开口道：“本因，咱们练功习艺，所为何来？”
本因方丈没料到师叔竟会如此询问，微微一愕，答道：“为的是弘法护国。”
枯荣大师道：“外魔来时，若是吾等道浅，难用佛法点化，非得出手降魔不可，该用何种功夫？”
本因道：“若不得已而出手，当用一阳指。”
枯荣大师问道：“你在一阳指上的修为，已到第几品境界？”
本因额头出汗，答道：“弟子根钝，又兼未能精进，只修得到第四品。”
枯荣大师再问：“以你所见，大理段氏的一阳指与少林绝学相较，孰优孰劣？”
本因道：“武学无优劣，功力有高下。”
枯荣大师道：“不错。咱们的一阳指若能练到第一品，那便如何？”
本因道：“绝学难测，弟子不敢妄说。”
枯荣道：“倘若你再活一百岁，能修到第一品吗？”
本因额头冷汗直流，答道：“决计不能。”
枯荣大师就此不再说话。
看着本因从贪嗔痴中惊醒，鸠摩智双目一眯，盯住了一旁的枯荣，他感觉的出来，无论是从功力还是从智慧，这名叫做枯荣的僧人，才是他真正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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