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在大笑，好似极为喜悦。
发自内心的喜悦。
而他表达悲伤时，也没有刻意收敛自己的笑容，只是通过眼神的一个非常细微……佟莉娜和欧阳蜜能感觉到，但却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出来……或者说怎么做到的转换，瞬间把开怀大笑变成了强颜欢笑。
并且，这种强颜欢笑随着他的笑容越来越大，逐渐变成了欲哭无泪。
人生的大喜大悲，就这么在他这副笑容下，四季流转，大起大落展现的淋漓尽致。
可这还没完。
就在两个女人有些揪心的看着他表演时，忽然，罗川脸上的表情一顿，笑容顿时凝固。
而眼神也不在是之前欲哭无泪时那种彷徨不安，反倒是凝固了。
凝固的盯住了“她”。
佟莉娜觉得老师在看自己。
欧阳蜜也觉得罗川在看自己。
而这种凝视，伴随着他嘴角笑容的收敛，让两个女人有种……很奇怪的既视感。
不知为何，俩人的心跳都快了半拍。
罗川的嘴角化作了平静一抿。眼神依旧对两个女人保持着自己的专注，而就在俩人猜不透他想表达什么时，忽然看到那双平静双目之下，原本抿起的嘴角忽然微微上扬……
他控制着自己半张脸的面部肌肉，把左脸的嘴角微微提了起来。
变成了微微一笑的模样。
可这种微笑在欧阳蜜眼中是一种滋味，在佟莉娜眼中又是另一种滋味。
前者眼中，对方的眼睛平静而神情。
就好像曾经盯着他的自己。
后者眼中，老师的嘴角上扬看起来很是俏皮，就像是学校里那些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却又不敢接近的“坏同学”，轻佻，却纯粹美好。
“咚咚咚……”
“咚咚咚……”
如果俩人此刻把手放到对方的心口，那么都可以听见她们双方那比平常跳动速度快了许多的心声。
而就在这时，罗川那双丹凤眼却忽然没了任何情绪。
接着，他再次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示意俩人注意看。
只见他的眼眸虽然没了情绪，可却依稀残留着刚才“深情”“俏皮”的柔和。原本抿起的嘴角向两边微微一咧，露出了男人那浅浅的酒窝。
微笑。
微笑时，他的眼睛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忽然眨了一下。
他眨眼眨的很慢，好似刻意放慢了动作。
再次睁开时，嘴角没了笑意，眼眸里没了柔和。
看着依旧在凝视自己的两个女人，他拍了拍手：
“OK，来，有没有人告诉我一下，我刚才表达了多少种情绪……学姐，你来？“
“呃……”
欧阳蜜张了张嘴，接着摆摆手：
“让丫丫来吧，我就是来看热闹的哈。”
听到她的话语，罗川点点头：
“也好，那丫丫你来。”
“嗯……”
看了好友一眼，佟莉娜一边拿着笔，轻轻点着自己面前的笔记本，一边回忆着刚才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大概过了无秒左右，她说道：
“首先，老师的第一个表情是大喜，嗯，极致的喜悦。而第二个……就是大喜之后的大悲，欲哭无泪。而第三个……有些轻佻，看起来很俏皮，就像是……那种偶像剧里的校草一样，只需要一个微笑就能勾走所有女孩的心。”
说到这，她似乎对这个表情最满意，不自觉的满脸笑意的笑出了声：
“嘿嘿嘿……咳咳……最后一个，最后一个……应该……应该……”
她忽然僵住了。
而这时，罗川的声音响起：
“没事，说出你的第一感觉就好。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说吧。”
声音里满是鼓励。
可佟莉娜却依旧在犹豫。
似乎有些拿捏不准。
“是……是……”
“是离别时的释怀。”
忽然，欧阳蜜的声音插了进来。
只是不知为何，她不在看着罗川，只是低下了头，拿起了自己的碗。
端起碗来，她没有喝茶，可声音却在碗中响起。
“是离别时放下一切的释怀，对吧？又或者说……是一种平静的祝福。发自内心，简单纯粹的祝福。祝福那个人平安，自在。”
“呃……”
看着好友，佟莉娜愣住了。
而罗川则满是赞叹的说道：
“学姐的悟性……一如既往的高。”
端着茶碗，依旧没抬头的欧阳蜜没有回应，只是吹了吹热气，浅浅的喝了一口热茶。
放下了碗，抬头。
看着满眼赞叹的罗川，同时察觉到好友那种“目光”的女人微微一笑：
“毕竟是你的师姐，没点悟性……可不太行。”
“哈哈哈~那倒是，以前就觉得学姐很聪明，很厉害。没想到现在更上一层楼了。”
听着罗川的夸奖，看着无声微笑的欧阳蜜。
佟莉娜忽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这俩人……
真的按照蜜蜜说的那样……
不太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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