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和赤鸢面对面的坐在庖屋中,两人相视但都沉默不言,唯有在火炉上熬制的中药在时不时的“噗”一声。
“赤鸢,说来惭愧。”源率先打破了沉默,看着赤鸢此时的精神状态,如果源不说话的话,两人会一直沉默下去。
听到源的话语,赤鸢有些呆滞的眼神慢慢地有了些神采。
“我突然来到这里,打乱了你的生活,给你惹下了不少的……”
这时赤鸢突然按住源的手,摇头道:“不,这不是麻烦。你的到来,让我有了一种别样的生活。这是我这千年来不曾体味到的。我应该跟你说声谢谢。”
“但是,这让你感到很痛苦,对吧?”源苦笑了一声,反问道。
“我……我……”赤鸢纠结的说道,眼神中充满着挣扎。“我是神州的守护者,我承诺我会一直守护下去。我……”
源没有说话,反而是轻轻地地将赤鸢拥抱在怀里,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一首童谣轻轻地响起。
“桜桜野山も里も见渡す限り霞か云か朝日に匂ふ桜桜花ざかり(翻译:樱花啊樱花啊阳春三月晴空下一望无际樱花哟花如云海似彩霞芬芳无比美如画快来吧快来吧快来看樱花)”
源在第一世小的时候很胆小,而且经常做噩梦。那时源的阿妈就经常将源抱在怀里唱着凡间的童谣,像凡间的父母一样哄他睡觉。后来源养成了这个习惯,在别人心情低落的时候,也总是会用这种方法来安慰人,不管对方是男是女。
“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吧,把自己心里所有的痛苦都发泄出来吧。”
这句话像是魔咒一般使得赤鸢的泪腺瞬间就决堤了。
没有抱怨,没有哭诉,只是单纯的嚎啕大哭。此时源只能默默地将赤鸢抱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施以安慰。
就这样,赤鸢哭了好一阵子,源也就这样一直抱着赤鸢。
最后,赤鸢渐渐停止了哭泣,源也慢慢地松开了自己的怀抱。
“咕噜噜……”
赤鸢刚擦掉自己的眼泪,自己的肚子就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没事,我去做饭。麻烦你先去帮忙看着那个小男孩。”
源看着赤鸢略显窘态的样子说道。
赤鸢去卧室,源则在庖屋检查了一下中药,然后开始准备做饭。
源一边看着锅里翻滚的面条,一边回想着刚才的事情。
从刚才的对话源基本可以推断出赤鸢主要是守护神州免受崩坏的侵蚀,而且这还是她对某一个人的承诺。
对于这件事,源并不想让赤鸢背弃它的那个人的承诺,因为源也是一个重视承诺的人。但赤鸢的问题在于:为了一个承诺,将所有的一切都抛弃了。因为对于赤鸢来说,不管她是精卫,还是神州的守护者,她都抛弃了一个最基本的身份——人。
在源的第一世的时候,阿妈就教导源,人是一切身份的根本。不管你以后会成为什么,人的身份你一直逃脱不开。
这里的“人”指的是人的人性,又或者是人的YuWang和情感。
源的阿妈提到过,哪怕是神,也不过是在人性上再加了一个神性。那时空有神性而没有人性的土著神只是凡人信仰形成的产物,一个物品罢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和神一直看不起土著神的原因。
再说回到赤鸢身上,千年的无人交流使她封闭了自己的情感,时时刻刻的警惕崩坏又让她处于一个高压的生活环境下。这样的环境使得她所有的辛酸全部堆积在心中,无处发泄。
而源的到来使得赤鸢找到了一个情感的发泄口。日常的交流使得她逐渐地体会到快乐的情绪。她的内心开始逐渐被打开。但是,突如其来的灾难又使得悲伤的负面情绪变成了导火索,瞬间在她的内心中爆炸开来。
就这样,快乐与悲伤在赤鸢的内心中挣扎。一面,快乐的事情使得赤鸢不由自主地向往那种生活;另一面,自己的职责和今天发生的灾难使得赤鸢认为自己不应该享受快乐的生活并深深地陷入自责中。
“一碗美味的面条里面可不单单只有面条啊,一个完整的人生同样如此。”
将做好的面条盛出,想明白事情的源一边轻轻地将面条端到了客厅,一边说道。
此时赤鸢正坐在小男孩的身旁,静静地看着他,眉宇间的悲伤虽然没有完全消散,但此时已经淡去了不少。
“赤鸢,我帮你看着他,你赶紧趁热吃吧。”
说罢,源便来到chuang边,与赤鸢互换了位置,让赤鸢过去吃饭。
看着chuang上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依然脸色苍白的小男孩,源渐渐地陷入了沉思。
“白泽,在吗?”
“主人,有何吩咐?”
“关于崩坏,我有几个问题,你要详细回答。”
“知无不言。”
“第一,一个人能在崩坏中存活多少时间;第二,崩坏的爆发有什么规律;第三,被崩坏侵蚀的人是否还有救。”
“主人,人在崩坏中的存活时间虽与崩坏能的强度有关,但基本上是男性沾上崩坏能会瞬间化作粉末,女性也不过是能撑1,2分钟便会被崩坏能转化为如同丧尸般的死士。崩坏能的爆发在我的记载中没有规律可言,但它的爆发很有针对性。上个文明纪元中崩坏总是在当时的重要设施处爆发。最后一点,被崩坏侵蚀的人只有死路一条。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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