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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此话一出,夏颉登时一愣,笃地转头望向被一起带来的商舟,神情忽明忽暗。
本来以为不过是绑架勒索,这下看来远比这复杂得多,大抵是兄弟阋墙的戏码。
呵,也是。夏颉顿时了然,心中不由冷笑,他虽不知道商舟家里是个什么情况,不过比物丑类举一反三,比起夏家而言,商家更是家大业大,自己那继母丘氏为了争一份继承权都能把自己折腾成废物,那商舟家里的腌臜龌龊比之自己必然是只多不少。
商舟此时外表上看去十分狼狈,他跪在坐在夏颉旁边,身上一片脏兮兮的黑灰,脖子上还有夏颉死命掐出来的五指印,然而即使头发凌乱,脸颊可见青紫,他的声音还是那么不紧不慢的从容。
“嗯,二弟……还有,暂且算作是三弟吧,许久不见真是十分想念。”他抬起头来,一如既往地报以温和一笑,那边站着的高大少年闻言似乎怔了怔,表情霎时愠怒起来,似要上前却被那轮椅少年轻轻握住双手。
“商斯,冷静一点,别着了他的道。”轮椅少年摇摇头,接着看向商舟,声音不带波动地道:“对于大哥这几年的‘特殊关照’,我真是日夜不敢忘怀,承蒙你一番兄弟情谊,今天有几件事情想请教大哥。”
“哦,都是兄弟,不妨说来听听。”
“首先,我想问的是,大哥是从什么时候突然恢复神智的?”轮椅少年目光犀利地问。
“二弟这什么意思,”商舟无奈地摊手,随即勾唇笑道:“我不一直是这样吗?”
“这样啊。”轮椅少年若有所思,静静地想了半天,正欲开口,却被他身后那高大青年一阵抢白道:
“商悦你和他废话个什么!我们不是都把他的老底给翻清楚了吗!?”
“老四死了,你废了,然后我…..被证明连商家的儿子也不是,最终受益者不就是他这个傻了十年的白痴大少爷!?”
三少爷歇斯底里地吼了几句,而后又几欲疯魔地大笑起来:“哈哈哈,不过也算苍天有眼,让他跟个臭私生子不明不白地搅在一起,成了个走旱道的变态同性恋。”
“‘大哥’可真是忍辱负重,装得一手好傻,”他垂下头来,眼底燎起一丝残忍和快意:“可惜,难为你苦心经营多年,今天你和你这姘头都得死在这了。”
语罢,他便向后退了一步,不加掩饰地用一种野兽观察猎物的目光望着两人,表情隐忍至扭曲。
“槽,”夏颉心中暗骂,总算是搞清楚了,这就是两个条不要命的疯狗,来找商舟寻仇的,还满嘴喷粪张口闭口就是私生子的,以为本大爷想掺和到你们这烂摊子里面吗!?
但他也不是傻子,虽然恨不得直接上去撕烂那张嘴,可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稳住局势,夏颉额角渗出一丝冷汗,又隐隐生出几分估量。
他夏颉就算再不受重视,也是夏家的三少爷,想动他夏家也不会放过他们!
这边夏颉心中千回百转,好不容易按捺下怒意,却听见旁边的商舟突然冷笑开口:
“哈,说道私生子,你们几个难道不也是吗?”他一反平日极有教养的温柔仪态,语调阴阳怪气道:“除了我母亲,生你们的几个女人谁是父亲明媒正娶进家门的?”
“真是没有自知之明,连摆正身份都不会吗?”
“表面上称一声弟弟,就心安理得地把自己当少爷了?”他神情戏谑地望着对面的两个弟弟,全然不顾两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实话讲,我装傻充愣那些年,放你们斗鸡走狗地乱咬一气,还是挺精彩的,”他缓缓地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无比刺耳:“至少比养几条狗看他们*屎撒尿有趣多了。”
“对吧,狗、杂、种们?”
气氛顿时下降了好几度,夏颉目怔愣地看着商舟一番不怕死的挑衅,他还未见过商舟这般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那最后一句一字一顿咬得可真厉害。
反观之前那歇斯底里的少年,经过这一激将,面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红,五官扭曲皱成一块,目光似乎恨不得能直接上来生吞了商舟。
这时,那轮椅少年终是有了情绪反应般,轻轻地叹了口气。
“大哥教训的是,是做弟弟的看不清形势,”他转过头来,目光闪烁出一丝不祥的意味,只见他拍了拍手掌:“做弟弟的这里有一份礼物,准备献给大哥。”
那之前来接应的几个黑衣男子,登时提着一个箱子走上前来,从取出一只注满绿色液体的针筒。
“这是专程从外面送来的新型四号‘红玫瑰’,纯度高达30%,我自己都舍不得用的。”轮椅少年抬起双手,顿时两个黑衣男上前一左一右地按住商舟,将他的手臂露出。
那针筒被高高举起,灯光下闪烁出一种莹绿的浅淡光辉。
“大哥,你先好好受用。”轮椅少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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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暗淡,墙壁上粉饰的白漆早已褪色成灰黄的颜色,依稀可从部分剥脱的地方瞥见暗红的墙砖,无言地诉说着废弃和古旧,前方的两侧被一行行黑色的铁栅栏遮挡,这里似乎是个后天改造的牢狱。
而不远处牢狱的铁门外,守着的正是之前那个痞子打扮的黄发青年,此刻他背靠着墙壁点燃一支烟,自顾自吞吐云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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