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商舟虚弱地勾了勾唇角,就着夏颉的手指吞下了药粒,
他摇摇晃晃地支楞起手臂打算直起身子,无奈大病未愈实在是脱力,竟一个趔趄向前一倒。
嘭地一声,商舟本以为自己会重重砸向地面,却意外地跌入一双手臂之间。
“你可悠着点,别把自己给摔死了。”那人张口闭口都是冷嘲热讽,一双手却紧紧地架住自己。
很温暖,很舒服。商舟心里这么想着,身体也得寸进尺地借势向前一倾,顺着夏颉的肩膀,直挺挺地躺倒在他胸膛上,隔着一层衣料,夏颉体温的热度隐隐透出。
“滚远点。”夏颉的骂声顿时破口而出,而商舟早习以为然,丝毫不在乎地维持原态,他轻轻伸手揽住眼前人的腰身,像是无助的小孩子把头埋在亲人的怀抱里。
“让我躺一会。”他轻声说。
夏颉不言不语,半晌后冷哼一声,终是没有推开他。
两人维持着相拥的姿势,沉默地靠在一起,双臂虚虚地交叠,如果不是在被绑架生死攸关的危机时刻,气氛甚至可以称得上美好静谧。
商舟低下头去,禁不住无声叹息。
逃出去之后,又该用怎样一种心态,去面对眼前人,本来就是由威胁和所维持的关系,其中情感几分真心、几分赌气、几分抗拒,连他自己都有些说不清楚。
商舟不想承认,可他隐约地感觉到了一点悔意,像是细细密密的蚂蚁咬噬着心脏。
是不是从一开始,自己就做错了。
如果不是肤浅地被外表单纯吸引,如果不是设局诱入步步紧逼,如果能更早一些认出那人,如果能更早一些低头认输,两人的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或许身体不适的人总是喜欢胡思乱想,他商舟从来不信命,但此时却生出天意弄人的悲观。
“你烧傻了,乱动个什么劲?”夏颉的手忽然探了过来,贴在他额前。
商舟思绪被打断,愣在那里,夏颉又抽手碰了碰自己的额部,长眉一挑,满意地点头,道:“不热了,这药效果还行。”
他眉里眼间带着毫不自知的暖意,和昔日里那个小傻子的印象隐隐重合,这是商舟冰冷回忆中一段短暂绚烂的烟火,那一刻他恍惚觉得最初的吸引也并非无缘无故。
没错,就是这个人。
纵使是巧取豪夺,纵使是心意难平。
他也还是,不想放手。
17
铁栅栏内两人沉默相对,维持着并肩倚靠的姿势;而栅栏外的黄发青年又俯**子点燃一支烟,神色揶揄地望着他们,像是在看一场极有趣的谐剧。
随着时间的流逝,夏颉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焦躁感,这房间隔音极好,静得令人发疯,也不知道是援军未至,还是商舟那几个兄弟咬死不放。
忽然,商舟伏起上半身,支着胳膊在他耳旁轻声问:“外面那人手上戴的,是之前我给你的手表?”
夏颉闻言,瞥了他一眼,半晌点了点头:“对,他承认了。”
“这就方便多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商舟低低笑道,紧接着翻身坐起道:“配合我一下。”
“作甚么…..”夏颉一怔,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商舟抬手掀倒在地,重重的拳头贴着自己的脸就砸了过来。
嘭——一时间尘土飞扬,巨大的撞击声从耳畔响起,令人心跳一滞,紧接着他的领口便被商舟一把揪住,死死地向上拉起,出乎意料得让人没有感到丝毫窒息。
“妈的,都怪你,”商舟的脸陡然靠近,平日里温和的表情早已被横眉立目的愤怒所取代,只听他咬牙切齿地吼:“要不是你非要从停车场走,哪会让老二和老三钻了空子!”
商舟的拳头再次攥紧,对着他的侧脸,以咄咄逼人的气势慢慢地凑近,夏颉下意识地咬牙,也伸手拽住这人的衣袖,正当两人的暴力冲突将进一步升级时,忽然听见一阵‘咚’地踹门声,黄发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铁栅栏门旁,神色阴晴不定。
“喂,你们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他抬腿又踢了下栅栏警示性的扫了一眼商舟,看向夏颉时面露讥讽:“不是我说,看看你花一百万救的白眼狼,老子都替你不值。”
两相对峙间,门内门外都是一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两人相互扯着衣领,似乎暴力一触即发,而栅栏外的黄发青年隔岸观火地候在一旁,脸上的不耐地盯着里面的动向。
“与你无关。”商舟目光冷冷地回望了黄发青年一眼,发出一阵毛骨悚然的低笑:“现在好了,某种意义上也算得偿所愿。”
“操,你小子有病是吧!?”夏颉被他这一出搞得摸不清头脑,心里多少有些气结。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商舟的语气越发怪异,像是强行压抑般扭曲,只听他的笑声越来越大,就像鼓风箱般发出沙哑的回声。
片刻间,他突然松开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扼住夏颉的脖颈,让在场的另外两人皆是一愣,商舟像是得到了有趣玩具的孩子,开怀地笑着吼道:“夏颉,你和我一起去死吧!!”
“!!!”夏颉猛地闭紧双眼,然而没有想象中的疼痛,随之而来的竟是一阵闷声倒地的响动,他狐疑地睁开眼睛,只见那站在栅栏外的黄发青年
只见商舟不知何时已经把他放下,此刻正半跪在地上,手臂艰难地伸出栅栏外向着黄发青年的上衣口袋中一阵掏摸,片刻后丁零当啷地抓出一串钥匙。
“……你、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夏颉惊愕地指着倒地不起的黄发青年,看他自顾自站起身,行云流水地打开那上锁栅栏门。
“嗯,这个啊,是魔法。”商舟神神秘秘地晃了晃指尖的钥匙,眼看着夏颉黑着脸正要质问,才轻笑着解释:
“开玩笑的,之前送给你的手表里面,我藏了声控的麻醉针,一旦我说出刚刚那句‘夏颉,和我一起去死吧。’这句话,针就会弹出来,扎进佩戴人的手腕,类似于短暂性全麻吧。”
“.….你这混蛋,一开始打算这样来对付我的?”
“你说呢。”商舟唇尾一挑,立马转移话题:“好了,先逃出去再聊吧。”
夏颉紧皱眉头,然而此刻确实不是算账的好时机,拳头攥紧又松开后,他便妥协地跟着商舟走出门,似是想起什么,他又忽地折身返回,弯腰从黄发青年身上摸出了几个东西,又犹豫了片刻,终是卸下那人手腕上的表,装到了自己的裤子口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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