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里有鬼。”夏天蝉重复一遍最后的那个提示，“怎么跟《小丑回魂》里的场景一样？”
“千万别离下水道口太近。”林忱提醒，“那口子还挺大的，万一里面真的有鬼，一拽就被拽进去了。”
他们往前走了几步，还未接近第一个下水道口就发现边上躺着一个人，四周尽是鲜红。
是项祁。
“啊！——”首先看清的是沈筱筱，她惊恐地瞪大眼，下一秒另一个人就迅速站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林忱的表情终于变得凝重，他能看到项祁的胸腔明显被挖空了一块，那是心脏的位置。
“你...你们看他旁边......”陆仁归突然压低了音量，伸出的手指在颤抖，但直直地指着前方的一个黑影。
那是一个佝偻的背影，穿着黑色的衣服，头缩了起来，肩膀还一抖一抖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夏天蝉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白，“操......”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尸潮不是已经过了吗？”林忱自言自语。
难道玩家的心脏能让它们在限制时间外也留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他们的声音，那东西的身形忽然一顿，动作缓慢地转过了身。夏天蝉看见它的双手捧着一个被啃得差不多了的肉团。
还真是他想的那样......夏天蝉觉得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
那东西显然是在“用餐”途中被打扰了，但可能是有了食物心情算好，它甚至像刚才的那个僵尸一样冲他们僵硬地咧开嘴。
“吼......”
林忱站在夏天蝉和沈筱筱身前，丝毫没受影响，“你是下一个提供线索的npc？”
那僵尸艰难地点点头，末了还不忘继续用餐。黑黄的尖牙刺啦一声刺进那坨肉团里，然后撕扯下一块皮肉，缓慢地咀嚼着，鲜红的血顺着它的嘴角一路流下来，滴落在它的脚边。
“你要什么做交换？”林忱双臂环胸，淡淡地问。
僵尸的动作又是一顿，然后把头慢慢向左边倾斜，居然还人性化地做了个歪头的动作。“我的......记忆......”
林忱一挑眉。记忆？
它就像前一个同类一样，不断地重复这个词。
“是不是这个？”陆仁归把之前在咖啡店里发现的那个老旧相框拿出来。
林忱瞥一眼，没问他是什么时候拿的。“应该是。”
出乎他意料的是，陆仁归居然直接递给他。
“你对它们的威慑力比较大。”陆仁归耸耸肩。
林忱也不纠结，接过相框朝那npc晃晃，“你要的是这个？”
看到他手上拿着的东西，那npc的眼睛似乎都蹭地亮起来了。虽然它只有眼白。“对......”它的手无意识地垂下，捧着的东西啪嗒一声掉到地上，下一刻就被用餐的人一脚踩上去，成了一摊红色的肉泥。“交换......”
林忱收回手，“你先说你能给我们的提示。”
僵尸向前的步伐顿了顿，它停在原地，像是在思考林忱说的话。没过几秒它居然答应了，“出口...在......后面......”
林忱眯起眼，“哪个后面？下一个，还是最后一个？”
“下...一个......”npc说完这句就不愿再继续。不过也算是大大降低了他们的风险，接下来就看他们的人品怎么样了。
二选一，他们要赌一个最后正确的出口。
林忱将老相框递给走过来的npc。那僵尸小心翼翼地用无力的双手捧着老相框，还贴在胸口的位置，一脸满足。
几个人趁它有下一步动作之前赶紧先撤，直接冲到第四街区。
第四街区的下水道口刚好左右两边各一个。林忱低头看着右边那个，夏天蝉和沈筱筱跟他一样看着右边，陆仁归则看着左边的。
试哪个？
“右边吧。”夏天蝉轻声说。
“我觉得是左边那个。”陆仁归指指。“你们想，我们刚刚能进的店铺都在左边。”
林忱看他一眼，笑得没什么感情，“行啊，你去试试？”
“......”
陆仁归坚持自己的判断，但林忱显然是跟夏天蝉一个想法。他扛着把铲子扬了扬下巴，“你自己去试试不就知道对不对了？”
“你怎么不让他先去试试？”陆仁归面无表情。
“要不，我去试试右边的？......”沈筱筱小心翼翼地试图打破此时的气氛，然而直接被林忱排除在外。“你后退。”
“啊？噢......”沈筱筱有点尴尬，但又有点感动。
“总不能让妹子去冒险啊！”夏天蝉冲她眨眨眼。
陆仁归瞥眼被保护起来的沈筱筱，冷笑一声。
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估计下一轮尸潮都要来了他们还没能争出个结论。夏天蝉轻啧一声，“别折腾了，觉得是就去试试呗。我去试行了吧？”说完又嗤一声。不就是想拿他当替死鬼么。
陆仁归巴不得这样。
林忱面无表情地扛着把铁铲，沈筱筱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往陆仁归身上砸。
他们走到左边的下水道口边上，沈筱筱站在不远处看着。夏天蝉望着那个黑幽幽的口子，觉得背后发凉。他搓了搓胳膊，正打算蹲下去先看看情况，忽的就被林忱猛地一拽给拽到一边。
陆仁归站在下水道口的边沿位置，林忱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了他的身侧，在把夏天蝉拽开之后就屈膝用力一顶陆仁归的膝盖窝。陆仁归没防范，被他这一下搞得直接跪倒在地，脸正好对着下水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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