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映在他的脸上，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更显得那张俊秀好看的脸如画中的仙人一般。只是那温和的面具碎裂后才能发现，他哪里是什么仙人，而是厉鬼，就算伪装的再好，也能窥探到骨子里透出来的恐怖。
毛小海颤抖着嘴唇看着他，突然眼儿一翻，晕过去了。白野野动作一顿，若无其事地将匕首举了起来。
“不行啊玩家！”999见他的动作，急了，发出兹拉兹拉的电流音，“任务中死亡的玩家现实世界也会死亡的！他这是逼您杀人啊！”
“我知道。”白野野说。虽然低着头，但他能感觉到莫楚宸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恐怕他都来不及站起来，莫楚宸就能让他化成一具白骨。
“我做不到。”白野野突然把匕首往地上一扔，一摊手倚在椅背上，“要不你把我杀了吧。”
莫楚宸定定地看着他，笑了：“我就知道，小白，你还是不舍得对这些人类下手。”他轻叹一声，将手覆盖在白野野眼睛上。掌心的灼热烫的他眼皮轻颤了一下，随即，他便觉得撕裂般的头痛铺天盖地袭来，最终也没能忍住，晕了过去。
疼痛似乎是从灵魂深处传来一般，以至于第二天早上他醒过来还没缓过劲儿，总觉得眼前冒金星，看什么都是重影儿的。白野野索性闭上眼，问道：“小皮，你还记得莫楚宸昨晚说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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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9很快答道：“记得，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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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还是不舍得’对这些人类下手。我明明记得，上次做任务时根本没有这么一个狐狸变得npc，”白野野道，“林司南说我就是小白，你也告诉我npc是不会撒谎的。”那小白到底是谁，总不可能是他本人吧。
“来吃饭。”
白野野转头看向门边，谷流云提着食盒进来，还颇为贴心地打开端到他面前，香喷喷黄澄澄的蟹粉酥还冒着热乎气儿。白野野伸手将食打翻在地，面无表情道：“那两个人呢？”
谷流云本想把撒在地上的食物捡起来，闻言停下动作，古怪道：“死了。”
还是死了。
上次任务失败，他们全都被赶出任务世界，虽然等同于白来一趟，但好歹所有队友的命都保住了。但是这一次，还是一样的人，却这么死了。
“蠃鱼老板来了。”谷流云道，“我晚上还会来。”说完，他慢慢退到门口，转身走了。直到999再三确认谷流云已经走远之后，白野野才慢吞吞地站起来，找了张信纸，坐到桌边开始写信。托他在藏书阁借了三年书的福，妖族的文字他还是会写的，但他用不惯妖族这种又细又长的毛笔，因而写的很慢，字也不太好看。
999看了半天都没看出来他写的是什么，不由得好奇道，“玩家，您写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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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荣阁主的信。”白野野道。凭他一人之力，估计很难杀死莫楚宸。但如果多几个帮手，说不定会容易一点。
谷流云刚出后殿就碰上从中心城回来的莫楚宸，一身黑衣皱皱巴巴，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简直像在血水里泡过一次似的。谷流云耸耸鼻子，眸中划过一丝厌恶，“大人，您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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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几个凡人。”莫楚宸看向他手中的食盒，“没吃？”
“嗯。”谷流云点点头。他张了张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大人，您要不把他放了吧。”
“为何？”莫楚宸问，声音带上了一丝冷意。谷流云也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愿，以往这种时候，他都会低下头，道一声：“属下失言”然后便转身离开。但是这一次，他却反驳道：“小白大人并不愿呆在罗刹殿。”
“所以呢？”莫楚宸冷哼一声，“你现在愿意叫他大人了？怎么，终于认可他了？”
谷流云：“如果您不愿，属下可以带他离开。”
莫楚宸猛地转过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眸中震惊转化为怒火，一拂袖将谷流云整个人都扇了出去：“滚，让神月过来。”
谷流云站起来，拍了拍袍子：“是。”
一百多年了，大人还是没有想明白，当初就留不住的人，现在怎么可能留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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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野野写完信的时候已经是正午，饿了一上午，现在有些胃疼。他下意识张口喊了声谷护法，迟迟没见着人影才想起来谷流云好像是被他赶跑了。不过他好像说中午会来，现在应该到中午了吧？
没想到的是谷流云没来，来的是东城的蠃鱼老板。白野野是中心城极少数不怕蠃鱼老板的妖怪，因此他们关系一直还不错。蠃鱼老板刚一进来，白野野就把门反锁上，将手中的信递给他：“蠃鱼老板，帮我把这个交给荣阁主。”来源长佩文学网（https://www.gongzic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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