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昼摇了摇头:“不,有事,有很大的事。”
杨循光说:“那也跟你没关系,后续问题交给我们警方。”
“杨队!”蹲在地上用手电仔细照的老王说:“杨队,这尸体有外伤。”
杨循光目光一沉;“看来不简单啊。”
许昼抬起眼:“杨循光,这人我认识。”
“都摔成这样了?你也认识?”
“他是这栋楼602留守的老人,有个孙女叫白思语。”斜仰起头望向六楼的阳台,“我们得上去,其实、其实我刚才就应该上去。”犹豫了下,“但我害怕。”
杨循光说:“这和你没关系,你的义务只有打电话报警,其他的事都和你没关系,许昼,你在这待好,我现在上去。”
他用眼神示意两位跟他来的刑警:“你们守着现场,嫌疑人可能在楼上,我上去看看。”对方一点头,他就往单元门里进。
许昼执意要跟上来:“我和你一起上去,对方是个小女孩,缺乏父母陪伴,被她爷爷溺爱,脾气很暴躁,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杨循光吐槽她:“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许昼说:“我就是知道。”
一路爬上六楼,白思语家门外,纱门已经打开,里面老旧的木门只有一道锁,杨循光先敲了敲门,没人应,情况特殊,他只能违反规定一脚踹开这扇破门。
屋里有浓重的潮腐味,四周黑着灯,阳台与客厅间阻隔的门大开,冷风直往屋子里灌,许昼把手电往里一照。
一张小女孩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像恐怖电影似的。
惨白的脸色,漆黑的瞳仁,还有嘴角甜美的笑容,交织成一幅残忍的画面,定格在他们眼前。
许昼胳膊上涌起大片鸡皮疙瘩,她没有叫出声,强行让自己冷静。
杨循光立马挡在她前面,他不熟悉屋中环境,黑暗里会束手束脚,所以他立马反手往墙上摸索,好在摸到一根灯绳,吧嗒一拽,屋中顿时大亮。
那一瞬间,空气里蔓延着几分死寂。
饶是杨循光,在看清这屋里的景致后,也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
水泥黑地当中站了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穿红色连衣裙,头发高高扎起,她一直保持着甜美的笑,漆黑的眸中映出他与许昼的身影。
在她白皙的小脸上,有一道鲜红色的血渍,不仅如此,她的一侧胳膊,露出的小腿,都沾着深浅不一的血渍。
四周腻子刮的白墙上,徐徐流下四道血柱,饱满的红线将白墙切割成六块,以白思语所在的圆心,水泥地上也有用于切割的红线,只是那颜色,应该是红砖画的,根根红线交错,在地上形成一张网格。
白思语一动不动,整个画面,像是静止的涂鸦一般,刻入杨循光的瞳孔,十分诡异。
许昼腿有点打颤,别看平常她趾高气昂的,真碰上事,还是挺怂的。
就在二人深陷震惊的时候,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左手边的屋里突然传来舒缓的音乐声,乐声悠扬而舒缓,像是留声机里放的古典音乐,与这屋里的骇人布置形成强烈对比。
听到音乐,白思语突然收起脸上的笑容,她像是图个上了发条的洋娃娃,抬起双手,弹出一条绷直的腿,随后,足尖缓缓落在网格交点上。
伴随着舒缓的音乐,她居然开始跳起舞来,优雅的舞步一步一步落在网格的交点上。
点、线、面,这是小学数学会学到的东西,也是孙正非教给她的东西。
小姑娘的舞步优雅,旋转着身姿慢慢到杨循光身前,但是杨循光这人,浑身没一点艺术细胞,看到这,他算是看够了,立马往前一捞,将白思语伸展开的双臂拧在背后,圈着腰拎到自己面前:“你烦不烦人啊,多大的人,弄得这都什么啊。”
他不耐烦地嚷嚷着,显然激怒了白思语。
她扭过脸,恶狠狠盯着杨循光:“你懂什么!”
“小步圆舞曲,”许昼说,“你模仿她,但你模仿的不够像。”
白思语一怔。
许昼冷冷看着她,下了结论:“你差她十万八千里。”
白思语显然被她说的气急,半晌后,却突然笑起来:“姐姐,你知不知道,都是因为你。本来我爷爷他不会死的。”
此言一出,许昼瞳孔骤缩,杨循□□得恨不得打她一巴掌:“呦,小姑娘,年纪不大倒是学会了道德绑架,谁教你的啊。”
看到他这么生气,白思语更加兴奋:“姐姐,你知道吗?我在阳台看到你的手电光了。”
杨循光看到许昼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的干干净净的。
他把白思语放在地上,对她温柔地笑了笑:“来,警察叔叔教你做回人。”
于是,他抹了把地上的灰,在她嘴唇上画了个八字小胡子,还贴心的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对准她拍了一张。
白思语看着那张八字胡的相片,眼眶红了红,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杨循光冷笑:“小丫头片子,还敢跟我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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