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谷远离人烟,所处之地是一派清幽寂静,马车的车轮声在林间响起,惊扰了好些个久不见人的小灵兽。
眼前的山谷连片,山道狭窄,马车过不去,四人只好停了下来,杨天如将马车收进了储物戒里,灵驹却留在原地闲适地吃起了嫩草来。
杨天如和周宁儿站在两边,之间隔了好远,彼此都黑着脸生气。
柳朝沉揉额头,只觉得这两位像是幼儿园吵架的小朋友,幼稚又固执。
宋子丘看着前面隐入山雾中的曲折小道,无视了赌气的周宁儿和杨天如,朝着柳朝沉问道:“接下来怎么走?”
柳朝沉犯了难,这神医谷他们几个都没来过,要在连片的山谷中找个人,还真是难度不小的事,尤其这山谷中还弥漫着薄雾,再加上这附近没什么人烟,连山道都少得可怜。
杨天如开口建议:“这山谷这么大,咱们若是找人,肯定难如登天,要不直接喊吧。”
周宁儿冷哼一声,只看着前面的密林,也不指名道姓:“也不怕喊断了喉咙。”
杨天如不服气:“怎么就不能喊了?灵气传音,可达百里!”
周宁儿瞟他一眼,嗤笑:“那你就喊啊,人家都不认识你,干嘛要见你。”
这话的确对,神医孟方虽不是修真界的人,但他的医术却远扬整个修真界,而他的古怪脾气也是众所周知的,听见有人叫他却不出来的确 是很可能会发生的事,据说神医很不喜外人打扰,不然也不会选了这么个地方住着。
眼见着两人又要吵起来,柳朝沉忙插话:“灵驹识不识路?”
杨天如一愣,犹豫道:“灵驹可以找到路,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人。”
柳朝沉不在意地挥挥手:“能找到路就行,神医也是人,走的自然也是路,他在这山谷里住了这么久,肯定早就走出几条道来了,咱们沿着道走,总能找到的。”
杨天如挠头:“那行,我试试。”
浑身雪白的灵驹轻晃着尾巴走在最前面,柳朝沉拿着根小树枝跟在它后边,时不时拨开挡路的绿叶。
山谷外围的这条道大抵是太久没人走了,没几步路就隐去了痕迹,杂草遍布,不仔细瞧还真看不出这是条路。
不过灵驹倒是一直往前走得好好的,半点也不迷茫。
几人走了没多久,原来消失不见的路又出现在了眼前。
柳朝沉眨眨眼,步子都轻快了许多。
杨天如笑:“嘿,这路比之前那段要清晰多了。”
宋子丘也点头:“看着像是常有人走的。”
周宁儿骄傲挺胸:“还是我师父最厉害!”
杨天如回怼:“你师父这么厉害,你怎么就没学到精髓呢?”
周宁儿随手扯了片树叶往他脸上丢:“学不学到关你什么事,就知道埋汰别人,你一个百乐教少主,好意思比自己的护法还弱?”
杨天如不服气,也扯着树叶丢她:“我弱点怎么了?咱们不都是筑基,半斤搭八两的,你好意思说?”
两人很是幼稚地互丢起了树叶,边走边丢,路旁的树枝都快被他们扯秃了。
柳朝沉无奈回头:“我说你们……啊!”
本来丢得好好的两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条,急忙转头过去,却见柳朝沉僵着身形站在那。
宋子丘率先察觉到不对劲,走上前去查看,只见柳朝沉白着脸望向他,声音发颤:“那个,我脚上好像有东西。”
宋子丘一把掀开他的衣袍,看清了他脚上的东西。
一条一指粗的百足虫绕在他的脚踝处,密密麻麻的脚看得人头皮发麻,黑红相间的虫身看着着实诡异,柳朝沉直接就不说话了,心头满是 恶心和恐慌。
杨天如和周宁儿围过来,周宁儿看清了虫的样子也白了脸,不忍直视地转移了视线。
宋子丘蹙眉,沉声道:“是‘刺耳醉’。”
虫子的脚慢吞吞地动着,却不急着往上爬,宋子丘见了,突然问道:“有被咬吗?”
柳朝沉只觉得自己被缠着的那只脚有点麻,抖着声音说:“好,好像咬了,刚刚突然痛了一下。”不然也不会突然叫出来。
宋子丘听了,就抽剑直接将虫子拨开砍成两段。
柳朝沉有些站不住脚,伸手借着宋子丘的肩膀撑住了有些不稳的身形,眼前开始阵阵发黑。
杨天如脸色难看:“刺耳醉有毒,我们现在没解药。”
周宁儿见着自家师父的嘴唇开始发紫,有些慌乱:“那,找,找神医!”
这想法几人都有,眼下也不敢多加耽搁,宋子丘直接背起了柳朝沉,前头的灵驹被杨天如拍了一下背,加快了速度。
谷中潮湿,他们一开始却忘了毒虫这回事,眼下有人中招了才记起来喷驱虫药水。
山路不好走,柳朝沉趴在宋子丘背上被颠地有些难受,密密麻麻的辣痛感从被咬的脚上传来,眼睛半睁不闭,头上开始冒出冷汗来。
“疼……”
宋子丘将他往上抬了抬,冷静道:“先忍耐一下,刺耳醉的毒发作需要半个时辰。”
柳朝沉难受地只想好好躺下来睡一觉,可眼下这种情况,睡觉简直是异想天开,他只好凑近宋子丘的耳朵有一句没一句地开始闲聊:“宋陵……”
“嗯。”
“你当护法……有几年了?”
“……三年。”
“啊……那你很厉害了……”
柳朝沉缓慢地眨眨眼睛,之前的疼痛感淡去了不少,但紧接着就是一阵麻,伴着浓重的困意,好似闭上眼睛就能立马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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