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朝沉点头答应,待柳杉青走了之后,他才慢慢踱步走上石台。
许久不见动弹的申屠淼乾抬眸看他一眼,嗤笑一声:“一个臭小子也敢来我面前。”
柳朝沉歪头看他一眼,好整以暇地盘腿坐下,一手半举着夜明珠,一手托腮,“我们来聊聊天讲些东西吧,比如,你背后的人。”
申屠淼乾冷笑一声并未说话。
柳朝沉也不急,慢悠悠地说:“看你这幅惨样,在那个组织里八成只是个小喽喽吧。”
申屠淼乾阴狠地瞪他一眼。
“哦,对了,和你接头的是谁?洛梦,还是项深?”柳朝沉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对方的神情,果见对方在听见最后一个名字时眉宇微微一怔。
柳朝沉心下有了猜测,语气也轻松了不少,开始胡编乱造:“不过说这个也没用,毕竟这两个人都已经被抓了,我这次来呢,是想跟你聊聊你们那是不是有什么能让人实力大幅度提升的药?”
他说得毫无压力,反正申屠淼乾关在这里好几个月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
而原本并不打算开口的申屠淼乾已经有些不安了,他嘶哑着开口:“那两人被抓了?”
柳朝沉挑眉:“怎么,你自己都被关在这里了,还担心旁人?”
申屠淼乾语塞,他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被人救走,可谁知道那人的左膀右臂都被抓了,若真是这样,按照那人的性子,他是绝对不会来救自己的。
柳朝沉漫不经心地开口,一步步地下饵道:“要我是你啊,我肯定早就投诚了,虽然不会被轻易放过,但肯定比在这阴冷的水牢里待着强啊,说不定某天就机缘巧合地步入元婴后期了呢。”
申屠淼乾沉默一瞬,忽而嗤笑一声:“呵,像我这种人,即使出了水牢也走不出玄天教,当初可是玄天教的人带头围剿我的。”
柳朝沉晃晃手上的夜明珠,白皙的光芒在水波上如鳞波动,“那是你作恶多端,自食其果,活该被剿。”
“别拿你那正派的作风套在我身上,我申屠淼乾随心所欲,活得比你们这些故作高雅的伪君子自在多了!”申屠淼乾咬牙切齿,手上的锁链被他摇得匡匡直响。
“你这话就不对了,”柳朝沉稍稍坐直了身体,一本正经地说道:“谁说一定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才算活得自在?像我,就算有个玄天教柳长老的身份也依旧快活,该吃吃该喝喝,哪好玩就去哪,等回来了就做做正经事,即便如此,也有一堆人仰慕我,你觉得我自不自在?”
申屠淼乾面露犹疑:“你,是柳朝沉?”
柳朝沉点头。
“我曾听闻玄天教的柳长老性子孤冷,不食人间烟火,可眼下看来,传闻也不真切。”申屠淼乾一双鹰隼似的眼睛盯着他,缓缓说道。
柳朝沉轻咳一声,“所以说啊,你要不要选择投诚?都这么多天了也没人来救你,想必他们应该是放弃你了,说不定还在找机会除掉你,毕竟洛梦和项深可都不是为了救你才被抓的。”
申屠淼乾偏头不语,两人一阵无言。
柳朝沉等了一会,见他没有继续说话的打算,也清楚了,站起来拍拍衣摆,“既然这样,那你就继续待在这吧,不过倘若你哪天改注意了,我随时欢迎。”
法阵的光芒重新亮起,水牢里又是一阵寂静,只余潺潺流水声。
柳朝沉只在水牢里呆了两柱香的时间就出来了,柳杉青见到他时还颇为惊讶,“这么快?”
柳朝沉将夜明珠还给他,说:“跟申屠淼乾接头的是项深。”
柳杉青蹙眉:“项深这人我们之前也在盯着,可在九郡城出事之后就再也没人瞧见过他了,现在怕是很难找到。”
柳朝沉摸摸下巴,“对了,你找个弟子守在水牢里吧,我觉得申屠淼乾或许会改主意也说不一定。”
“哥哥还真是小瞧你了。”柳杉青眉宇舒展,“看来还是哥哥以前对你的关心太少了。”
柳朝沉:“……”不,不用关心,他很好。
……
子清殿。
等到柳朝沉回来时已是傍晚。
他未进殿门就遥遥望见周宁儿和杨天如一个一个椅子地坐在大门口,偶有一两个路过的弟子瞧见他们面无表情的脸还会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来。
“师父,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被柳掌门扣下了呢!”周宁儿一抬头就瞧见了柳朝沉,半倚在靠背上说道。
柳朝沉揉揉额角,“你们在干什么呢?老远就瞧见你们了。”
杨天如手搭在椅背上,回头看了一圈毫无生气的子清殿,沉重说道:“朝沉啊,你子清殿一直都是这么冷清的吗?”
柳朝沉自己扫视了一圈,除了没有灰尘外,这里的确过于冷清,一桌一凳都摆放齐整好似从未有人来过,而事实上也正是来的人少得可怜,柳朝沉心里知道,但嘴上还是说:“这叫简约大方,我以前就喜欢这样安安静静的。”
周宁儿满脸嫌弃,吐槽:“我估计那也是你以前没朋友吧。”
柳朝沉袖子一甩,没说话,这姑娘还真就猜对了。
“所以呢,你俩坐这干嘛?看夕阳吗?”
杨天如笑道:“是你的子清殿太冷清了,宁儿说要出来攒些活气。”
柳朝沉被这话逗笑了,撩了衣摆,毫不在意地在门边坐下:“活什么气,子清殿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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