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朝沉叹口气，将卷轴重新放了回去，扭过身细细探究烛光下的灵牌。
柳杉青说原身每次来这都会待上一会，可对方那样一心追求修为的人在这会想什么呢？他曾记得原身在死之前是见过柳杉青的，当时他说了，修为是他毕生所求，谁挡着他就要除掉谁，即便是亲人也无用。
这样的一个人，待着长恒殿里，会由心地悼念自己的爹娘么？
子清殿。
周宁儿把玩着惊莹，目光扫过寂静无人的林荫小道，嘟囔着：“师父怎么还不回来啊……”她都已经练了两个时辰的剑了。
杨天如从树上跳下，嬉笑道：“你怎么老是黏着你师父啊，都多大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周宁儿手腕一转，剑鞘就挥到了杨天如耳旁，“你管我！柳朝沉是我师父，我不黏他还黏你吗？”
杨天如弯腰躲开，眼笑得弯弯的：“你要黏着我也行啊，我一点也不介意。”
周宁儿冷笑，“我请你要点脸。”
两人打闹间，忽见一人影出现在小径上，容颜与柳朝沉有五分相似。
周宁儿与杨天如连忙收手，作揖：“柳掌门。”
柳杉青微笑：“天如好久不见，令尊可还好？”
杨天如挠头：“他好得很，每次揍我都能用上十成力气。”
柳杉青又看向有些无措的周宁儿，友善道：“你是朝沉的徒弟，应该叫我师叔。”
周宁儿一愣，随即迅速接道：“柳师叔。”
柳杉青满意地点点头，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件淡绿色的外袍，隐约可见暗纹流光，“我先前就听闻朝沉有个徒弟，但一直没机会好好见见你， 如今见到了，这件霓裳就当做见面礼吧。”
周宁儿有些受宠若惊，伸手接过霓裳，触感凉滑，一看就不是凡品。
柳杉青眉眼带笑，温润如君子，但此刻更像个不放心弟弟待人处事的兄长：“朝沉他有时候脾气不好，但心是善的，虽然很多时候不会说出来。”
周宁儿有些困惑，但还是说道：“嗯嗯，我知道了。”脑子里却回忆着这几年自己跟在师父身边所经历的事情，好像每次自己都被护得好好的，这么一想，师父偶尔的不正经好像也能轻易揭过了。
三人小聊了片刻后柳杉青就离开了。
送走柳杉青后不久，柳朝沉就回来了，原本端庄的身影一到了子清殿里就晃悠了起来。
“师父，”周宁儿瞧见他的变化，不禁摇摇头，“你一点都不像传闻中说的那样高冷，有时候看着倒像是个二傻子。”
柳朝沉坦然一笑，找了个凳子坐下：“传闻有误又不怪我。”
杨天如将手上的机关鸟一收，说：“我爹传信来说，过几日要召开修真界的大会，这次所有的门派都要参加，地点就在玄天教。”
柳朝沉挑眉，看来过几日就不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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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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