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南洮镇，还有其他人遭遇你们的毒手吗？”
“当然有，”申屠淼乾微抬下巴，脸上挂着嘲讽之意：“只要是落单的修士，就都是我们的目标，前些年还好，会挑些乞丐孤儿，再之后才选上了修士。”
杨俊面露冷意，“看来你们做这种事情有些时日了。”
“具体时间我不知道，至少在我加入进去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干了。”
柳杉青沉声问道：“你说的他们还有哪些人？”
申屠淼乾瞥了下嘴：“项深，洛梦，其余的不清楚，大大小小的喽啰吧，我们头上的那位就喜欢找些意不平的人替他干活。”
“那你知道那位是怎么选择布下阵法的地点的吗？”
“这我怎么知道，我在那边也只是个办事的，怎么可能还会知道这些。”申屠淼乾嗤笑一声，嗓音沙哑干涩，“你们未免也太瞧得起我了，你们之前不是已经抓到项深和洛梦了么，怎么不去问问他们？”
杨俊眉头一挑，有些意外地看向柳杉青。
柳杉青面不改色地接下话茬：“他们的态度太坚决，目前只有你肯投诚。”
“呵，”申屠淼乾满不在乎地说道，“你要想说我墙头草就直说，反正我这人从不在乎什么名声。”他只要活着。
“既然你已经选择投诚，那么在事情解决之前我们会确保你的安全，事成之后也会选择放你离开。”柳杉青说道，“不过在这之前还请你在这水牢里呆上一段时间。”
“这没问题，即便你不说我也会选择待在水牢里，”申屠淼乾舔舔嘴唇，他在那人眼前只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若是让对方发现自己选择了投诚，那么按照那人睚眦必报的性格，自己必死无疑，还不如选择待在水牢里假装自己依旧闭嘴不说的状态。
水牢大门重新关闭。
杨俊开口：“你真要放了他？”
“嗯，的确会放了他，”柳杉青身姿翩然，眸色微冷，一贯的温和已然被肃然取代，“但也不会就此真的放过他，申屠淼乾这个人视人命如草介，稍有不顺心就杀人，他手上罪孽太重，我不可能就这么放他出去为祸百姓。”放是真的会放，但人也是要杀的。
杨俊并不觉得柳杉青这个打算有什么不对，只是蹙眉说道：“可惜这次他的投诚没找出什么有效的线索来。”
“他说之前对修士下过手，那么那些尸骨在哪？”许荣平说。
“怕是在某个乱葬岗里堆着吧。”柳杉青眉宇间是抹不去的愁绪，只要背后的罪魁祸首一日不除，那么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就有人可能被人杀害。
“罢了，今日就先这样吧。”
***
冷月如勾，阴冷的夜风仿佛从无间地狱中刮来，带来了令人震惊的坏消息。
窗外灯火通明，喧嚣从远处隐约传来，有人敲门却未得回应。
柳朝沉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脸上有凉凉的东西滑过，惊得他一个激灵，定睛一看是一只手，顺势看去却见宋子丘正眼含笑意地看着他，见他醒来就将笑意一敛，对方悦耳低沉的声音响起：“出事了。”
柳朝沉抱着被子一脸蒙圈：“？？？”
玉林宫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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