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炤焰无奈一笑:“不用了,这么大一杯,我都撑饱了。”
顾铭远于是撞了一下有栖川沐的肩膀:“诶,队长腰怎么样?我们要不待会去一趟药店?”
有栖川沐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的毛手毛脚:“去医院。”
“啊?很严重?!”
顾铭远脸色一下就变了:“你不早说,我们应该早点送队长去啊…”
有栖川沐压着火,他本就为段炤焰的身体情况忧心忡忡,此刻实在不愿听顾铭远叽叽喳喳:“别吵,只是保险起见。”
说话间,最大的麻烦回来了。
喻邢步伐如风,进来就赶人:“都出去。”
“喻邢。”
段炤焰见这人回来就犯浑,语气严肃地压他的气焰。
喻邢不予理睬,但多少忍住了脾气,往前走了几步:“我想和你们队长单独说几句,你们先下去。”
有栖川沐起身理了一下衣服,顾铭远跟着站起来:“喻邢你可别气队长。”
“我气他?他气死我还差不多。”
喻邢瞥了段炤焰一眼,还想继续嚷,段炤焰坐直了些,对俩人说:“你们先下去,别理他。”
有栖川沐点点头,眸子微微抬起,带着不可忽视的威压,经过喻邢时出声警告:“你最好有点节制。”
喻邢嘴角微微**了一下,不作回应,直到俩人关上门,他转过身直直盯着段炤焰的眼睛:“伤哪里了?”
“腰磕了一下,问题不大。”
“问题不大?你刚刚是不是昏迷了?我给你打了两次通讯!”
段炤焰皱了皱眉,手抚上酸胀的小腹:“我睡了会儿。”
喻邢变本加厉,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段炤焰:“我倒是没见你主动休息过,你当我几岁了?”
他心里很难受,伤心都转成了愤怒。
段炤焰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独自忍受伤痛,却不愿意和他提哪怕一句。
段炤焰不再说话,喻邢忽然坐到床边,伸手按向段炤焰的后腰,他并没有用多大力气,只是意图试探。
段炤焰的沉默让他体内的血燥热得无处发泄,他不想再耐心等他承认,只是没想到这轻轻的触碰让段炤焰猝不及防。
“呃……”
段炤焰抓紧了被子,脸色煞时白了一个度。
喻邢手心出了一层汗,他知道段炤焰的伤不轻,却没想到这般严重,惶恐一下占据了他的整颗心脏,他紧张得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段炤焰缓了很久,所剩不多的力气都被喻邢那一按给抽了个干净,可见喻邢那副委屈得要命的表情,又没了一丝脾气,只是无奈地牵着他的手放在肚子上,给喻邢递了个台阶:“别气我了,孩子会折腾。”
喻邢胡乱揉了一下,力度却轻如羽毛,低着头不肯看他。
“过来。”
段炤焰轻声道:“你这是压,怎么缓解?”
喻邢如同触电,飞快挪开了手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段炤焰,心里又仍然介意段炤焰瞒他,暗自纠结了好一会儿。
段炤焰静静等着他进行心理斗争,直到这家伙如他所料靠过去,换了个角度把手放在他的腹上。
段炤焰轻轻叹了一声,放松了身体靠着喻邢:“昨晚作战我撞到了腰,有点肿,下午我们去一趟医院,有栖会帮我看看详细情况,你别太担心。”
“……”
“挺疼的,所以你能不能温柔点?”
“…… …… 哦。”
“我向你道歉,以后有不舒服都会告诉你,但你得答应我,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在什么时候,都要理智,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我们之间的问题就不会解决。”
“我今天没有跑回来。”
“什么?”
“我没有把彭曦丢在那里自己跑回来找你,我很理智了!”
喻邢压不住脾气,下巴微微抬着,眼神里尤带埋怨,但这幅样子落在段炤焰眼里,不过是个放不下面子,又急着证明自己的大孩子。
他抬手抹他的额头:“好,那我先相信你的自制力。”
“那你……和我说吗?”
“嗯,说。”
“那你……现在有什么不舒服吗?”
段炤焰笑笑:“现场考核?”
喻邢低头亲他的嘴角:“别笑,笑也不能糊弄过去。”
段炤焰回吻了他:“有点出血,但没怎么痛,你刚刚发脾气的时候不太舒服,现在也没事了,腰的话,可能得花一段时间恢复。”
喻邢垂下眼睫,话锋一转,问他:“你的腰……是不是我上车那时候撞到的?”
段炤焰顿了顿,而这零点几秒的迟钝让喻邢明确了答案。
“对不起。”
他紧紧抱住段炤焰的肩膀,掌心都在疼。
所谓十指连心,喻邢只觉得掌间脉络不规律地发着凉,隐隐泛起虚浮的痛感。
段炤焰温声安抚:“如果是我在上面,你会放开我吗?”
喻邢埋着头,不想听段炤焰讲道理。
他知道换位思考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做不到,在他的理念里,他可以被伤,也扛得住,但段炤焰不行,这个理念霸道顽固了近十年。
如果他此刻被撞得头破血流,只要段炤焰好好坐在床边,他都知道自己一定会觉得痛也是舒服的。挺病态,挺不合理,但和他心里的这个人相比,这早就成为他的行事法则和感觉准则。
“知道你不想听我说,你也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在,孩子在,你也没事,那就不要再介意其他的。”
段炤焰掀开被子放下腿:“我想去卫生间,帮我穿一下鞋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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