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有个别隐世的大家族可以一定程度上操控元素，也听说过有些人能够影响旁人心智，有些人力大无穷……那么这个‘创世’的能力，”端木正则非常理性地说，“有什么用？”
“没什么用。”游衣写道，“这种能力仅仅是被证实了存在而已，而龙愿所做的就是变现。他们正试图将这种能力变得‘有用’。”
端木正则点头道：“明白了。所以他们公司里有这样的创世者？”
出乎他意料的，游衣写道：“我问了，没有。”
“没有？”
“我本来以为天清一轮是，结果不是。”游衣写道，“他说，那种‘天然’的世界不可控，很难介入，他们为了实现可控，是人工开发的。之前的龙愿研究所就是做这个的，等于是使用科技复制了这种能力，就像……”
游衣停了笔思考用什么来比喻，端木正则说：“就像气象局的人工降雨？”
游衣显然不知道在端木正则的心里他和雷公还画着等号，高兴地写道：“对对，就像拥有影响天气能力的人和气象局。”
写完这句，他又另起一行道：“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之中很多家族都没落了，现在还鼎盛的大世族几乎没有是因为拥有特殊天赋而兴盛的，因为许多所谓的特殊天赋都被科技替代了。”
端木正则不由想到霍淼的观点，他认为不明灯已经过时了。
“那为什么老游总要去找祝氏的麻烦呢？”端木正则沉吟道，“有人告诉我，老游总认为不明灯是个‘绊脚石’。”
游衣写道：“因为他主张改造人类婴儿来进行实验。”
端木正则一顿，语气严肃了几分：“婴儿？”
游衣点头，写道：“老游总不是学物理的，他是生物学博士。龙愿研究所原本是个物理研究所，研究搭建可控异世界的，在被游氏收购之后，也开始同步进行人体适应研究，研究结果是需要从婴儿就开始接受改造，而且失败率很高，可是不实验就永远没有数据，没法改进……说白了就是要拿命去填。”
端木正则说道：“怪不得他想要先解决不明灯，他自己也知道，一旦大量婴儿死在他手里，那就是罪无可赦。不过，这些都是游惊之的一家之词吧？他父亲一死他就废掉了他父亲的研究所，看来他本来就和他父亲不和，他的话能全信吗？”
“他说的和我了解到的情况还算吻合，他也没必要骗我。”游衣写道，“其实他能回答这些问题，我就很意外了，我本来以为他不会理我的，可能是看在不明灯的面子上。我听他的意思，对不明灯还挺好奇的，也问了我好几个问题，算是交换情报吧。”
他就说今天游惊之怎么对游衣态度那么和缓，是看在不明灯的面子上啊……端木正则看了游衣一眼，发现游衣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失落的神色，似乎并不怎么在乎游惊之的态度，不由舒服了不少。
因为游衣不能说话，谈起事情来速度就会慢一些，哪怕他写字速度已经比一般人快很多了。游衣吃了晚饭，两人又一起交换整理了今天得到的情报，已经是月上中天了。
这个时间游衣最清醒不过，正事谈完了，他问：“你……还是不饿吗？”
“啊，我一会儿就吃。”端木正则说，“还有很久才天亮，你晚上准备做点什么？”
游衣写道：“打游戏。”
端木正则失笑，说：“你不是说他们查到了你的游戏账号吗？”
八成就是霍淼干的，毕竟他有那么多前科，端木正则心想。
游衣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那你接着还玩？”
“为什么不玩？”游衣不理解地在粉红画板上写道，“我又没有用外挂，连代打都没雇过，他们查就查嘛。”
最多就是跟风开箱玄学，经常在世界公屏上对游鸿之隔空喊话“爸爸赐我欧气吧”，但是当一个行为每天都有太多人都在做的时候，是不会有人感觉羞耻的，因此游衣十分的理所当然。
他这样清白坦荡，端木正则无语凝噎，劝他小心上网的话顿时就说不出口了，只能挥挥手放他去玩，提醒道：“明天那电影，你想去就早一点和游惊之说。”
游衣赶紧摇头，写道：“我没有想约他，我和他不是很熟。我想邀请你一起去。”
端木正则一顿，指着自己问：“我？”
“你不想去吗？”游衣小心地问道。
明天是周末，不是工作时间，端木正则没义务跟着他，他也习惯一个人去电影了，但是眼里还是有藏不住的失落。
端木正则说：“不是，我没想到你准备约我……可以啊，我明天没事。”
游衣立即开心起来，
“明天周末，电影是下午的，中午顺便在外面吃饭吧？今天把你惹哭了，我请你吃大餐赔罪——你说吧，要吃鹅肝还是鱼翅？”
游衣的一双杏眼简直雀跃得在发光了，他慎重仔细想了想，写道：“吃炸薯条？”
端木正则笑道：“不用这么替我省钱吧，哥还是有点存款的，一顿正餐还请得起，想吃什么大胆说。”
“我想吃炸薯条。”游衣又写了一遍，“小时候有专门的营养师给我定食谱，油炸的都不准吃，饮料也不可以喝，都是鲜榨果汁和牛奶。”
端木正则一听这话，立即拍板道：“行，我们明天就去吃垃圾食品，吃油炸的，喝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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