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现在真的很好奇，作为陛下跟前的红人，你是不是太闲了？”
顾明珠看着眼前的青年无奈问道。
而此刻站在台阶上、满脸笑意的人，可不就是本该在云景帝身后的凌夜？
至于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就要追溯到半刻钟前，有个小太监拦在她们面前，说有贵人注意到了刚刚的事故，差他来带顾小姐去整理。
也没说是哪个贵人，但那小太监正是经常跟在凌总管身边伺候的小喜子，很得凌总管信任，所以宫女丝毫不疑有它，恭敬地离开了。
顾明珠也认出他来，心里有点无奈，最终还是跟着他来到这处宫殿。
果然，可不就见到某人了？
凌夜仿佛听不见她话里面的反讽，下了台阶一本正经道：“那种场合陛下一般用不上我，所以要出来也不难。主要是，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再见到你，我实在不想错过。”
经过十几天的飞鸽传书轰炸，对他这种程度的情话，顾明珠已经可以做到波澜不惊了，想到之前小喜子说的贵人，无奈道：“所以其实也没有所谓的贵人了？宫中不比外面，若真被哪个贵人发现了，怪罪下来怎么办？”
凌夜抓到的重点却和她不一样，戏谑道：“所以你现在是在担心我吗？”
顾明珠一顿，撇开视线道：“此事也涉及我，我自然要担心。”
为了避免被追问，她抬头看不远处开着的殿门，岔开话题：“我要换一件衣服，是在那里面吗？”
凌夜带着她过去，“没错，衣服我已经让人放进去了，比统一备用的那些更合你尺寸，需要找宫女帮你吗？”
顾明珠不想引起更多人注意，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说着，她转过头，“大人怎么知道哪个更适合我？”
凌夜仿佛没看见她危险的视线，一脸自然道：“我视力不错，估算还是挺准的。”
这么说他肯定仔仔细细把自己打量过一遍了，顾明珠脸一黑，大步跨进门内，转身把门用力一关。
凌夜眼睁睁地看着她关门前瞪了自己一眼，摸了摸鼻子。
他最近两天是不是有点得意忘形了？
凌夜准备的是和之前同色的裙子，布料讲究、做工精致，甚至比原来的那件还要好看，如果顾清雅把酒泼在她身上是故意的，想要看她出丑的话，那这下她算盘可打空了。
顾明珠思量着，很快将衣服换好，开门后就见凌夜依然站在门口。
凌夜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目含惊艳，“你真美！”
顾明珠脸一红，“大人，你知不知道，含蓄是一种美德？”
凌夜无辜道：“但这已经是我含蓄以后的结果了，如果不含蓄的话，我会说，你是绝代佳人、遗世仙姝，皎若朝霞、灼若芙蓉，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颻兮……唔。”
有文化的人，夸起人来更让人招架不住，顾明珠怕从他嘴里听到更多羞人的话，情急之下抬手捂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巴。
“你住口……”
只见她双颊晕红，星眸微嗔，仿若红梅含露，芙蓉醉酒。
凌夜眨了眨眼睛，思考要不要舔一下。
只是还没等他思考出结果，顾明珠就像被烫着了一样缩回手。
凌夜扬起嘴角，耸了耸肩：“所以你看，我平常真的很含蓄了。”
顾明珠狠狠瞪了他一眼，抑制住自己的心跳，冷脸道：“油嘴滑舌，我现在不想听大人讲话，你快让开，我要回去了。”
凌夜让开路，跟在她身边，“别生气，我刚刚只是给你展示一下心里话，以后还是会含蓄一点的。”
顾明珠心里哼了一声，不接他的话，一路高冷地回了宴会。
到了有人的地方，凌夜也不敢太放肆，规矩地和她分开——还没和明珠确定感情前，他暂时不想引起太多麻烦。
顾明珠回到之前的位置，桌案已经被宫人重新收拾干净了，她才坐下，不远处的俞小姐就又坐过来，低声问道：“顾姐姐，你没什么事吧？”
也不知道这小姑娘是怎么想的，不久前还到她面前来警告示威，三言两语下来，就改口叫“姐姐”了。
顾明珠摇头，用眼神问她怎么了。
俞小姐瞟了一眼后面，凑近神秘道：“你要小心你妹妹，之前那个带你去换衣服的宫女，不是很快就回来了吗？你妹妹马上就过去了，我估计是问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也不知道那宫女说了什么，你妹妹脸色就变得很难看，所以我觉得她有点奇怪。”
顾明珠侧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顾清雅，正对上她略带不甘的目光，轻轻挑眉，露出一个讥笑。
顾清雅显然也看到了她轻蔑的眼神，神色一瞬间有点僵硬，但很快调整过来，像往常一样，回了一个不失礼貌的淡笑。
俞小姐：“你不去问问她吗？”
顾明珠淡淡道：“问也没用，无妨，跳梁小丑罢了。”
而另一边的顾清雅，虽然听不到她刻薄的评价，但想到之前那个嘲笑，仍然恨得直咬牙。
为什么又失败了？
秋猎时是这样，今天也是这样，明明是注定会发生的事情，却总会被其他事情影响。
上一世，就是今天，一个贵女因为衣服弄脏了要去换，结果在换衣服途中，因为只有一个随侍的宫女，意外被喝醉酒的安国公世子闯入，纵然没有真的看到什么，但仍然流言蜚语不断，最后只能嫁给安国公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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