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司宇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厚脸皮。他对叶延说的话,简直是赤裸裸的调戏。汪司宇连一丝一毫都不愿回忆那晚的细节,羞耻得仿佛看到自己中二期的日记。
然而叶延这个被轻薄的美人却大度得很,不仅毫无芥蒂,自打那天之后,更屡屡找机会把自己送上门给汪司宇摸摸抱抱。
汪司宇害羞不好意思?那没关系,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叶延很是能变通,汪司宇不够主动,他主动抱抱汪司宇也是一样的。
“司宇,头发要挡眼睛了。”叶延的手指在汪司宇的脸庞拂过。
“……”胡说,我上周末才去剪过头发。
“司宇,你的手太凉了。”叶延握住汪司宇的手。
“……”少来,我刚刚洗过菜而已。
汪司宇清醒时内心吐槽无数,却每次在叶延笑眯眯地凑过来脑袋顿时一片浆糊,别提反抗了。
其实他不讨厌叶延的触碰,甚至有些隐秘的期望。他只是不甘心罢了。
只有他一个人心跳如雷,羞窘无措,叶延却总是好整以暇的。看着气定神闲的叶延,汪司宇也只能恨自己不争气。说到底,叶延任何过分的事情都没做,他真要甩开也不可能勉强他,偏偏他做不到。
脑袋里的认知越清晰,汪司宇越气馁。
为什么他就是拿叶延毫无办法呢?
汪司宇望着蓝天上闲散飘过的白云长叹。
最近天气连续晴好,人们如同雨后春笋般从大楼的各个角落里冒出来。午休时,大厦的楼顶花园便成了热门休憩地点。汪司宇和陈安也不约而同地把午餐吃便当的地点从餐厅改到了室外。
就日常生活小习惯来说,汪司宇和陈安还真有些相似之处,无怪乎公司里会有小姑娘对他们遐想连篇。但汪司宇虽然和陈安坐在一起,满脑子想的却是另一个人。
看着便当盒里的午餐,就会想到另一个相同的饭盒。
昨天他做完晚饭,看有些剩下的食材,顺手给自己准备便当,叶延只是随意闲聊的样子问,“你平时上班自己带饭?”
此外就没再说什么了。
可汪司宇就是能从他眼里看到某种眼巴巴的……期待?就像想啃骨头又没得到主人首肯的小奶狗。
这眼神让汪司宇心里一软。便当当下一式两份,叶延走时拎了个环保袋。
到了今天中午吃饭时,汪司宇才想起来,虽然他做的是不容易走味的食物,还放在乐扣里密封,但到底隔了一夜,味道肯定不如新鲜做出来的。
他是不是多此一举了?
汪司宇拿出手机,纠结再三发了微信,“隔夜便当不好吃了,你不喜欢的话就倒掉,买点现成的吧。”
“可我吃完了。”叶延的回复配了一张已经洗净的乐扣玻璃盒。
“你上午几点下班,这么快就午饭了?”
“十一点半,你呢?”
“你比我早半个小时。”
“那你才吃饭吗?”
“嗯,今天和同事在顶楼吃,天气好。”汪司宇配了张小花园的照片。
“那你先好好吃饭。”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微信,直到叶延叫停让汪司宇先吃饭。聊天记录翻回去看全是口水话。
汪司宇却对着手机傻笑,浑然忘了身边还坐着两个人。
吴界咬着吸管,用手肘捅了捅陈安,挤眉弄眼地跟人使眼色。陈安笑着摇摇头。
八卦之心令吴界总想找人扯淡,他把屁股往陈安那边挪了几分,凑过去压低声音说,“八成是那个宇宙无敌超级好看的相亲对象。”
陈安咪咪笑着,“你直接去问他啊。”
这个人的特长就是怂恿别人冲锋陷阵,自己坐看笑话。相处那么久,吴界当然吃过亏。可惜他心思太浅,好奇心又重,回回都被陈安下套。
吴界吸了口他的真爱豆奶拿铁,屁股又挪回汪司宇那边,冷不丁连名带姓的叫了一声,“汪司宇。”
汪司宇从手机中分出一点注意力给他,“干嘛?”
“你才干嘛,笑得那么春心荡漾。”吴界说。
“春心荡漾?”汪司宇差点吐血。
“贫道掐指一算,施主你最近红鸾星动。”吴界煞有介事地捏了个决。
“……”吴界恨不得把八卦二字写在脑门上,汪司宇拒绝陪他作妖。
陈安在旁边笑眯眯地吃瓜。
“聊聊嘛聊聊嘛。”吴界硬是挤过来,用下巴示意汪司宇的手机,“你相亲对象?”
“是啊。”汪司宇无所谓地回答。也没什么要遮掩的。
“哎呦,不错哦。”
“学什么周董……”
“你和你相亲对象发展得不错嘛。”吴界比个兰花指,用国王的新手帕擦看不见的眼泪,“我们司宇终于老树开花啦,什么时候把你另一半带出来给哥哥们见见啊。”
什么老树开花?!他还比叶延小两个月呢。
“谁是哥啊?我比你大。”汪司宇敲吴界的脑门,“而且……还,还没确定呢。”他捏紧手机,别扭地说。
“你都这样了,还没确定?”吴界大惊小怪地拿腔捏调,“你要怎样算确定?”
汪司宇不知道怎么形容。
没见过猪走路还吃过猪肉,那个写他和陈安生死爱恨的小破文里描述的浓烈情绪汪司宇没体验过,但动心的感觉即使陌生汪司宇也能判断,而且叶延对他的好感更是明确的表达。
只是,他们之间好像没有一个明确的节点去定义两个人的关系。
是不是需要互相表白?还是互相宣布他们从此是情侣?但他们是相亲的,这样算相亲成功了吗?汪司宇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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