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择，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江择出差半个月，马不停蹄回到家，打眼就是两张板正的脸，一大一小，长得有七分相似。
说话的，是小的。
江择听到女儿的话，头瞬间疼开了。
这个小姑娘人不大，但是心眼不小，还专门喜欢跟他对着干。
偏偏既不像他，也不像她，天不怕地不怕，每天都能上房揭一遍瓦的性子。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直呼爸爸大名，是很没礼貌的行为。”拉过女儿，看看在旁边笑着看自己的妻子，江择心底一片柔软，语气也硬不起来。
江语却不打算就这么放了爸爸，语气沉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江择，你不要转移话题。”
一句话把江择逗乐了，站起来问叶玫：“这是你们给我准备的特殊的欢迎仪式吗？”
叶玫意味深长：“你最好回答小语的问题……”示意他看。
江择低头，就看到江语鼓成包子的脸，不由觉得有趣，把行李交给阿姨，接过女儿手里的文件，牵起女儿的手向屋里走去，边走边说：“好，我看看这是什么。”
前一秒还笑得欢畅，看到内容的一瞬间，脸瞬间僵住了。
再抬头，看到妻子脸上的笑，霎时间觉得，好像没有那么温柔了。赶紧翻到最后一页，没错，是他存在银行保险柜的那份从模拟情境中导出来的《婚前协议》。
有些尴尬，他只好：“这东西，你们从哪儿找到的？”
江语一把甩开爸爸的手，她今年七岁，比同龄的孩子长得稍微高一些，却也还是孩子的身量，比起爸爸来，也只有抱大腿的份儿。
她强烈觉得，这样的对话，让她气势上输了好几头。
回头，爬上了小几。
叶玫想阻拦她，她冲妈妈使了个眼色，叶玫心领神会，选择往旁边走两步，让出场地来给女儿发挥。
江语冲爸爸挥挥手，示意他坐下。江择无奈，只好顺着女儿的手势坐下，“仰望”女儿大人。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江择，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叶玫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江语回头，一记眼刀，叶玫赶紧掩嘴。
“江大人，你让我坦白什么？”
“当然是你瞒着我和妈妈偷偷自己开保险柜的事儿，还有，这个东西，妈妈说了，她没签过，你是怎么伪造出来的？！”
看着女儿的可爱模样，江择决定配合一下：“我错了。”
“这就完了？！”
“要不然呢？！”
“你说，你还有多少事瞒着妈妈？！你敢在外面偷开保险柜，是不是也敢在外面养女人……”
江择：“？？？”
叶玫：“！！！”
“小语，你先下来吧，让爸爸休息一下，我们要吃饭了。”
“他还没交代呢？”
“作业写完了吗？”叶玫恢复往常的扑克脸。
看妈妈脸色不太好，江语只好讪讪地从桌上下来：“妈妈。”
“嗯？”
小姑娘万分不情愿地收起余威，去小书房写作业了。
当小学生真难，作业就是一座大山，小学生怎么翻都翻不出作业这座五指山。
她暗暗想着。
以后当了国家主席，第一件事就是改革教育制度，再也不让小学生有作业的烦恼。
江择回屋洗了个澡，出来就看夫人坐在床边翻着一本书。结婚多年，但夫人的美貌依然不减当年，甚至更添风韵。
小别胜新婚，他凑到她的耳边：“玫玫，我们的二胎计划，是不是要多多努力才行……”
他刚想进一步动作，叶玫回手从书下抽出刚刚女儿手里的那份《婚前协议》。
“现在小语不在，你可以好好交代一下了——这个，到底是哪儿来的？”
江择：“……”完了，美色都不管用了……
好在他还有绝招。
一低头：“夫人，我错了！”
叶玫：“……别以为这次又能糊弄过去。说吧，一式四份，另外三份在哪里？！”
江择：“……”
这奇特的关注点……
“就这一份啊。”
叶玫冷笑：“我不信。”
此刻，江择想起当年助理说的那句话：“夫人发现怎么办……”
怎么办？
那家银行不靠谱了，存个东西都能被发现，为了广大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应该重组一下，不然还能怎么办？
还有，女儿……
到底是像谁呢……
他一直头疼到晚饭后。
两个人一起哄着女儿睡下。
叶玫开始跟他算总账。
一份《婚前协议作废合约》摆在他的面前。
“签吧，签了之后，你就可以不睡地板了。”
“我……”可以不签吗？
“不可以，别想了。”叶玫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刚一出言，就被她出言打断。
在叶玫如刀似剑的眼神注视下，江择还是签上了他的大名。
不过，他还是要确认一下：“玫玫，你……不会……嗯……”
“不会，凑合过吧。”冷冷的声音，确定的语调。
叶玫拿过合约，看着上面的签名，满意地收了起来。
这时候，门口传来一个稚嫩的童音：“妈妈，我就说我这个主意专治爸爸的臭毛病吧？爸爸，我起草的合约怎么样？是不是很专业？”
江择神经为之一振，看着女儿可爱天真的小脸：“这个，是你写的？”
江语点点头：“嗯呢。”
这一瞬间，江择突然知道，女儿像谁了……
果然是亲生的。
“爸爸，你还没交代，你除了保险柜之外，还有什么事是我和妈妈不知道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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