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依然忘不了自己生前犯过的错误,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记得了。我安稳她:“没事的,你不是将功抵罪了么,很快你就和普通的鬼魂一样了。看看我,我不是也打算面对过去了?”
“额,我不知道你的过去……当然,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过去,可是就是这样,我才更加不能放下,我怎么能够忘记自己犯下的错,然后当做没发生过呢?这对我以前伤害过的人来说是不公平的,尽管我已经为此服役一百多年了,我并不认为这就可以一笔勾销……”
伍月严肃起来,她看着我,表示抱歉:“哦,对不起,我不是在反驳你,你经历的一百年值得你放下过去,我只是觉得自己没有接受更严厉的惩罚,良心上过不去罢了……”
段郢说道:“伍月,你……”
“我很感激你们愿意记得我,认识你们很高兴。但是上香什么的还是算了吧……”伍月站起身,“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吧。”
望着伍月离去的背影,我对她的好奇更多了,在她的记忆里翻阅着,企图找到有关她过去的信息。
关于她生前的记忆还是一无所获,记忆的源头是她当上鬼差的时候。
没有什么我想知道的信息,大多数是负责交接的鬼差交代她工作上的相关事宜,然后她收复亡灵的记忆。
我看见伍月追问给她交代工作的鬼差,她生前叫什么名字。
那个面相略凶狠的鬼差说道:“有个道理你记着了,我们这些鬼,生前罪孽无数,死也死透了,不配再拥有姓名。你的所谓姓名,在我们眼里,不过是个代号。做了鬼差,管你生前姓甚名谁,此刻都与你无关。上辈子的事,该惦记的,不该惦记的,都忘了吧……”
我看见她穿着死前那一袭黑色纱裙,冷着面从阴间走过,周围的鬼差讨论这个新上任的年轻同事。
某个鬼差向她喊道:“喂,你死前犯的什么事,用得着当鬼差来还啊?”
知情的鬼细声细语地告诉那个喊话的:“这个不得了,什么弑父,轻生……触犯的禁忌多了去了……”
“看她那样子,纯良无害的,干得出这种事?真是不可貌相啊。”
伍月没有理会对自己的闲言碎语,嘴角紧紧地抿起。周围的讨论声反而更大了。
“死得这么年轻,估计是抗婚,杀了自己的父亲,和哪个年轻小子私奔了吧,然后跟了的那个男人抛弃了她,自杀了呗……”
“不对,我看她身上的罪孽,是替别人背负的吧?”
“这年头有谁值得自己为他犯下这些事情的,哈……”
……
我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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