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隼不知道徐昊的心理活动,表情正常,一如他在徐妈面前完美扮演的那个社交人格:“曾主任,今年考核形式和往年比有什么变化么?麻烦你给徐昊讲讲。”
曾主任:“难度调整不大,自由训练两周,在林子里集合参加实战考试,准考证和考生手册,待会有人会给你们,小徐情况特殊,笔试就免了,可千万不要告诉其他考生哈。”
最后一句话他是半开玩笑半警告地对徐昊说的。
徐昊:“……”
徐昊以前在酒店遇到过不少家里有关系开后门的同事,有的明明条件不如别人,一来就被调去最好的部门做最肥的闲差,没想到今天轮到他自己走后门了。
徐昊突然脸色一变。
等等,是不是考试不及格,他就不会被录取?
发现他自己能施加影响并改变事情的走向,徐昊一下子感觉完全不同了。
要是考试没通过,净平局就不会要他,他完全可以借机脱离书隼的掌控。
至于阴气的问题……先把空相法师给书隼的那袋“解药”偷到手再说?
说不定可以找找汪游,他人脉很广,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肯定有人知道解药是怎么来的,要是有办法复制解药,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徐昊不停推演接下来的选择和结果,脑子高速旋转停不下来。
书隼似有所感地瞥了他一眼。
曾主任陆陆续续又说了十分钟,最后补充:“其实学院里有少数人事先知道消息,听说了你们要来,假如你们听到了什么,不要在意。”
徐昊了然,有人对自己走后门颇有微词。
他看了看书隼,发现书隼正盯着自己,眉梢眼角都是漫不经心。
徐昊心下一悚,有种自己想什么被看穿的错觉。
为了迷惑敌人,他故意认认真真地问曾主任:“书队当年成绩总分是多少?”
曾主任打趣:“你想超过他?”
徐昊有点尴尬:“没有,您误会了。”
书隼直接开口:“满分五百分,我是四百九十七分,扣的三分是为什么我忘了。”
曾主任补充:“我记得,最后一轮你没有等待队友一起行动,陈校说扣的是团队协作。”
“噢。”书隼似乎想了起来,神情心不在焉中溢出嘲讽。
徐昊:“……”
他自动闭嘴,总算明白为什么不管是曾主任这样的小领导,还是饶局那样的大头头,都对书隼格外不一般。
有些人不需要社交,也不需要人情人脉,凭逆天的实力讲话即可。
徐昊觉得自己这样凭运气开挂的在书隼面前很不够看。
徐昊还以为接下去曾主任会带自己去报道走流程什么的,结果发现是自己自作多情想太多,曾主任直接把他们带到了校长办公室,对书隼说:“陈校长在等你。”
徐昊站着没动,书隼进去了发现身旁空了,转身诧异地说:“进来。”
曾主任听了像是想说什么,大概是暗示和校长谈话最好第三人不要在场,书隼的理所当然却没给他发挥机会,对徐昊打了个响指:“愣着干嘛?”
徐昊身不由己就踏进去了,书隼的声音让他形成了条件反射。
等徐昊在校长办公室坐下来时才意识到,他心里骂了一句,这才不到一天就有斯德哥尔摩了吗!
陈校长只在开头寒暄时关心了徐昊两句,话题就变了。
徐昊听着听着,听出了端倪。
陈校长想让书隼帮忙查找一个叫钟向晚的人的下落。
这个人和书隼是同一届的,八年前在读时莫名其妙失踪,学院方找遍方圆几百里都没找到人,家族背景很不得了,是所谓天师世家,经营产业相当庞大,官道商道都树大根深,族谱可追溯到两百多年前。
陈校长一看就是个位高权重、惯于深思熟虑的人,和饶局类似,但即使是他,头上也有开罪不起的对象。
“……钟家这些年一直没死心,他们今年上半年找到了问卦卜筮圈子里一个艺高人大胆的新人,那人收了八位数的酬金,不惜折损运数和寿数,测算到钟向晚就在国家学院这片地上,钟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给院方施加了很大的压力,院方挖地三尺也找不到。
“世家之间,祖上都有血仇,互相斗得有多狠,这些年你是看见的,这件事太复杂,牵一发动全身,院方不好惊动本地派系,要查,只能暗地里托人查。”
书隼窝在沙发里,坐姿松散,随意翘着二郎腿,和陈校长对此事的重视程度明显不太一致,他听完陈校长的分析,不怀好意道:“谁说一定有一个嫌疑人?”
陈校长当他有什么高见,露出询问之色,徐昊在一旁撇嘴,魔鬼小白脸肯定要说出啥恶意满满的话了。
果然,书隼勾起个恶劣的笑:“钟向晚当年很出名,说不定是得罪的人太多,东方快车谋杀案。”
陈校长沉默了一下,叹口气:“出了这个办公室,千万别让钟家听见这种玩笑,学校里有他们的眼线。”
书隼:“陈校长不用假装想不起来,这件事你真打算让我调查?”
他身体前倾,饶有兴致:“我是巴不得那些人死的,您知道吧?”
陈校长看着书隼,显然很了解书隼的脾性,并没有过多反应,两人眼神交流,徐昊觉得他们打了一个自己不知道的机锋。
陈校长缓缓道:“饶局是我半个师父,他信得过的人,我自然相信。院方只有一个要求,查清楚钟向晚的失踪原因,给钟家一个交待,不要让钟家有借口把手伸到院方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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