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曦月和南歌进宫去，路上马车摇晃，南歌行动不便。樊曦月在一边照顾。
曹公公见状，说道：“王妃对王爷情深义重，老奴看了心中替王爷高兴。”
这话说的违心，曹公公的脸上不见一点别扭，就像是说的真心话。
樊曦月不便开口，南歌反正名声也差，借故不搭理曹公公。曹公公的脸上有点挂不住，大半辈子浸淫在权力漩涡中，尴尬的伪装还是足够有本事的。
有了前车之鉴，曹公公也不给自己添堵。三个人，同在一个车厢，却是两个世界。
到了宫门口，曹公公最先下车，跟随的禁军将南歌从马车上抬下来，放在地上。
“王爷，王妃，走吧。”
有禁军上来推南歌，被樊曦月截下，解释道：“王爷习惯了本王妃的伺候，左右也不过是点小事情。就不劳烦各位，本王妃自己来便好。”
曹公公小幅度摆摆手，禁军这才退下。南歌和樊曦月就当没看见。
樊曦月在北京见过紫禁城，现在看皇宫，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新鲜劲。她的注意力都在南歌的身上。皇宫算是皇帝陛下的地盘，南歌是皇帝陛下最大的眼中钉，肉中刺，就好比饿狼看中的食物进入饿狼的圈子。处处都是危机，小心一点，总不会是错的。
南歌感受到樊曦月的紧张，误以为是樊曦月担心见到皇帝陛下出错而紧张。拍拍樊曦月的手背，安慰道：“不要怕。出什么事还有我担着。他怪罪不到你头上的。”
樊曦月低声说道：“要是他真的冲着我来，我反倒是没什么好怕的。我怕的是，他会对你下黑手。毕竟这皇宫是他的地盘，一旦出什么事情，我们鞭长莫及，孤立无援。”
“难道在外面，在鬼王府，我们就不孤立无援了吗？”
“至少我们能赶紧逃跑。这里面全是全副武装的禁军。”
南歌握住樊曦月的小手，在她的手掌心轻轻按按，“放心吧。他见不得我过得好，但是他还不会傻到拿我开刀。虽然我的名声很差，但是我父辈，祖辈打下的名声，也不是他的一句造反就能磨灭掉的。除非他这江山社稷，不想要了。”
樊曦月觉得南歌说的有道理。
转几个弯，三人来到御书房前。曹公公先进去禀报，南歌和樊曦月在外等候。
皇帝陛下见到返回的曹公公，问道：“怎么？鬼王那家伙不敢来见朕？”
曹公公行礼，回答道：“启禀皇上，鬼王，鬼王妃在门外等候。”
皇帝陛下只是想寻个由头，看南歌是不是敢不敢进宫来。没想到，这南歌居然真的进宫来了。行啊，现在不仅敢走出鬼王府，连皇宫都敢来了。皇帝陛下这火，燃烧的更旺盛。“喊他们进来。”
“是。”
片刻的等候，南歌和樊曦月被曹公公喊进去。“皇上等着二位，请吧。”
樊曦月喜欢古代历史，从历史书和历史纪录片上，看到过中国古代历代帝王像。这个和中国古代平行的时空，这皇帝陛下该长的怎么一副模样。庄重威严？
见到真人，樊曦月觉得还是挺有感觉的。明黄色的龙袍上绣着五爪金龙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彩。
“见过皇上。”
“见过皇上。”
樊曦月和南歌一个鼻孔出气。
南歌的态度，在皇帝陛下的意料之中。反正也不是什么好隐藏的，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很正常。
樊曦月的态度就叫皇帝陛下很不满意。“鬼王妃，你可知道你不是鬼王南歌？”
“妾身知道。”
“那你也应该知道鬼王南歌对朕不尊敬是朕默许的。你跟着他学习，是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吗？”
就是这个女人，嫁给鬼王南歌不仅没有履行承诺，克死鬼王南歌。反而是把鬼王这家伙带上正道。是可忍孰不可忍。皇帝陛下今儿个不把这个女人往死里整，他就跟她姓。
“王妃是本王的王妃，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妻子。夫妻本是一体，王妃跟着本王学习，有什么不对吗？论述事情的时候，要找寻源头。王妃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嫁给本王之后，也就出过一两次门。面对天下之主，王妃自然是学习本王说话的方式。要是怪罪王妃的不是，那皇上应该先问一问文丞相。为什么我家王妃，同是你的女儿，却是该懂的什么都不懂，该会的什么也不会。那些粗活脏活累活，却是样样精通。本王甚至都在怀疑，我家王妃是不是文丞相的女儿。”
皇帝陛下想整治樊曦月，也要看一看南歌答不答应。
被自己的相公护着的感觉真好。樊曦月老老实实在后面配合南歌演戏。这一出戏唱得好，这一锅甩的也好。真的是夫妻绝配，干活不累。
皇帝陛下不好再说什么，一记白眼甩给文不敢。你要是不把南歌这话回怼回去，朕今天跟你没完。
文不敢没什么不敢的。“王爷此言差矣。鬼王妃却是是臣的亲生女儿，如假包换。要说该懂的什么也不懂，该会的什么也不会。脏活累活粗活，样样精通。这就不能责怪于臣，你需要的是问一问你身边的鬼王妃。同住在一个屋檐之下，臣请到家里的老师都是公平对待每个人。别的姐妹都学的一手好技艺。为什么唯独她一个人什么也不会？逃学不上课，学习的时候不认真听讲，贪玩玩闹，不思悔改。臣知道王爷护着王妃，但是不能盲目维护。只要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文不敢的话说的也似乎很有道理，可是，鬼王南歌护妻子，怎么会有道理可言。
“王妃是本王相伴一生的人。本王不相信王妃，去相信你一个外人。文丞相。丞相夫人知道这事吗？你对丞相夫人也是如此吗？你在皇上面前这样说话，是在离间皇上和皇后的夫妻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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