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青冷笑,“府里的规矩?是哪门子的规矩?我怎么不知道?”
“小姐不知,是二夫人定的。”
这个时候竟然还敢跟她扯二夫人。顾青青气得把手中的茶盏砸向那不识相的刁奴。
“国公府什么时候多了个二夫人?我爹可没有小老婆。她算哪门子的二夫人?秦妈妈入府多年,连哪个才是正牌主子都没搞清楚。说起来,还真是本小姐没把你教好。来人,将这贱奴打上五十板子。”
顾青青有意杀鸡儆猴,早就命人备下了板子以防万一。偏偏秦妈妈不知死,非要往枪口上撞。
一声令下,几个家丁立刻上前将秦妈妈按倒在地。这时候,她才慌了神。
“小姐,饶命。二夫人,救我!”
秦妈妈呼天抢地,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她,被人噼里啪啦一通好打。五十板子打完,早没了半条命,像野狗一般被拖了出去。青石地上两条鲜红的血迹分外刺目。
“好好看清楚,这就是背主求荣的下场。”
满院子的仆婢瑟瑟发抖。跪着的面如死灰,站着的也是胆战心惊。他们从没想过,不谙世事的嫡小姐竟有这般雷霆手段。
顾青青懒懒地坐着,听着方总管一一安排仆役们的差事,趁机把人名记在心里。
另一边,二婶收到消息,怒气冲冲地赶来。远远瞧见顾青青,暗自骂了一句,又不得不换上一副亲善的面孔。
顾家的人丁不兴旺,长房只有顾青青一脉,其余几房皆是庶出。按照玄明朝的惯例,嫡出之子才有资格继承爵位。若后继无人,爵位很有可能便会被皇帝收回。
眼下只能指望皇帝顾念定国公的功勋,网开一面,才能保下顾家的荣宠。顾青青身为定国公的后人,她的意见颇为重要。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得罪了她。
二婶笑吟吟地走到廊下,“青青,什么事惹得你发火啊?”
“整治个把刁奴而已。底下跪的这些人犯了府里的规矩,我想着把他们全都卖了,换些人来伺候。”
二婶瞧了瞧底下跪着的人,哪还能不清楚顾青青是扮猪吃老虎,想把投靠她的人统统赶出去。
早知道就不该心软,下些猛药才好。二婶恨地死死绞住手里的帕子。她经营多时的心血,被顾青青轻而易举破坏了。偏偏明面上还闹不得,只好假意提醒道:“这么多人一起换,只怕府里会忙不过来。”
顾青青淡淡一笑,“婶婶不必操心,青青已命方总管找回了原先被卖的仆婢。府里的事安排得差不多了。婶婶家里想必也有一摊事儿,我就不强留了。浅草,去库房取三百两银子来,算是我答谢二婶的。”
浅草哪用得着去库房,从袖子里取出一张银票,拍在二婶手里,连“二夫人”都不叫了。
二婶气得牙根痒痒,区区三百两就想打发她走?简直痴人说梦!等爵位到手,看不扒了你的皮!
她掐了掐掌心,勉强笑道:“青青,这是哪里话?婶婶看你孤苦无依,特地来帮忙的。你这么做,岂不是见外了?”
“婶婶说的是,青青欠考虑了。浅草,把银票拿回来吧。”
浅草二话不说,抢回了银票,还故意朝天翻了个白眼。
顾青青面色不动,心里却乐开了花。真不错,连银子都省了。不知道三百两银子能买多少个炸鸡腿呢?她突然觉得有点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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