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良辰离去后，赵国慧忍不住向陈识告状道：“你收的徒弟，看我的眼神不正，是个小人。”
陈识霸气道：“练拳后，他就不敢看你了。练上了，他会敬我如敬神！”
第二天一早，陈识去了地下武馆。
“师父。”段锐练了一夜咏春拳，见陈识前来，喜形于色，毕恭毕敬道。
“别叫我师父。”陈识走到桌前坐下，背对着段锐，面无表情道：“你，我不教了！”
段锐脸色惨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自己没做错什么呀？
“兄弟，您这唱的什么戏啊？”郑山傲看了一眼长跪不起的林锐，脸色阴沉道。
“我碰上个人，比他好！”陈识霸气外露道。
“本地人？”郑山傲两眼一眯，问道。
“本地人！”陈识肯定道。
“有件事，本不想说。”郑山傲沉默半响，向陈识说道：“天津武馆十九家，踢到第八家，馆长会联名请出一位高手，击败此人，逐出天津！但我们承认踢八家的战绩，此人师父可留下开馆！如此，小拳种扬了名，天津的脸面也保住了！我挑的人，一辈子回不了天津，他认了！何必害别人呢？”
“好在是个小人！”陈识闻言，脸色变了变，冷声道：“毁了，不可惜！”
郑山傲挥挥手，示意段锐离去。
段锐脸色苍白如纸，浑身发抖，紧抿着嘴，热泪盈眶，起身走到门前，返身向陈识叩头三拜。
段锐练拳之后，心中早已把陈识当作“神”，被“神”抛弃，心如滴血，痛到极致，也恨到极致。
“联名请出的高手会是我。”郑山傲见没了外人，向陈识说道：“我老了，隐退前，想再赢一次，这辈子名声就圆满了！这是我最后一战，不能有意外！你徒弟会的，我都要会。今日，叫你声‘师父’！”
郑山傲说着，起身向陈识三跪九叩，干净利落。
陈识坦然受下郑山傲拜师大礼，全力传授郑山傲咏春拳，郑山傲也投桃报李，告诉陈识天津十年前挟刀揉手玩疯了，如今是天津弱项！
……
北方水质咸，不能直接饮用，自家烧水煤费高，都是去水铺买水，这水铺便是茶馆。
茶馆提供热水，是北方人的半个家，老客户刷牙、洗脚也在里面。
天津也好，北京也罢，都是缺水重地！
哪怕到了二十一世纪，战略性‘南水北调’，依然没能解决北方缺水问题。
天津有一条最热闹的马路叫北马路。
北马路有一座茶楼叫北海楼，北海楼是天津最大的茶楼。
罗浩走到北海楼前停下脚步，转道附近一个茶汤摊子，摊前一个清朝的龙嘴大铜壶，这是一个景啊！
“客观好。”卖茶汤的不似汉女，面色日本玩偶般雪白，瞳仁墨黑，见罗浩走过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齐整的牙。
“来碗茶汤。”罗浩在茶汤摊子前坐下，向茶汤女喊道。
“一碗茶汤来了。”茶汤女身材丰腴，娇呼一声，飞快给罗浩打了一碗茶汤。
茶汤甜丝丝的，放了冰糖，甚是润心。
罗浩看着茶汤女喝了一碗又一碗，十八碗茶汤喝下去,茶汤女禁不住红了俏脸。
“付钱。”茶汤女狠瞪一眼罗浩，伸~出一只洁白小手。
“爷不差钱。”罗浩扔给茶汤女一块大洋道：“再来一碗茶汤！”
“你……”茶汤女一把接住罗浩扔过来的大洋，心中又羞又恼，跺跺脚，又去打了一碗茶汤。
一碗茶汤两文钱，一块大洋一千文。
罗浩扔给茶汤女一块大洋，足够喝上五百碗茶汤，把茶汤摊子给包场，也难怪茶汤女会气恼，这贼男人真是太坏了！
天津有九条大河，在市区三岔河口汇入海河，再经海河流入渤海。
而海河有大大小小数十条支流，海运发达！
民国时代有三帮五派，这三帮便是青帮、洪门、哥老会，青帮吃漕运，洪门吃烟土，哥老会吃猪仔（苦力）、沙子(男童）以及条子（女童）。
五派是千、盗、娼、脚、武，千门势力最大，盗门次之，娼门再次之，脚行遍布各地，武行已没落，小部分武行中人转做军人、保镖、杀手。
北海楼西墙根摆书摊的耿良辰便是脚行中人！
“喂，你好像不是汉女？”罗浩见茶汤女气呼呼的别过头去，心中感到有趣，出言逗道。
“哼。”茶汤女穿着就不是汉女，见罗浩明知故问，怒哼一声，留给罗浩一个姣好背影。
“啧啧，脾气ting大，爷喜欢，再给爷来碗茶汤。”罗浩见状，诡笑一声，“啪”的一声扬手拍在桌上道。
“你是不是想讨打？”茶汤女转过身来，怒视向罗浩，喝声道。
“哎呀，我去！”罗浩大笑道：“谁敢打我？”
“坏蛋！”茶汤女见罗浩一副登徒子模样，跺跺脚，望向对面摆书摊的耿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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