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清晨的海面浓雾大作,冉冉升起的旭日下,晨雾仍在海面上在轻柔地飘动。
正在我身边操作直升机的Gin额头还在淌血,十几分钟前,那里被强行打开的变形舱门的边缘划开了一道口子。而坐在他身边的我则因为刚才那血雨腥风的场面浑身瘫软地几乎陷在座位里。
“我们现在往哪里飞?”
“横须贺。(注:横须贺——日本神奈川县的港口城市)”他右手扶着操作杆,左手掏出手帕擦去嘴角和面颊上的血迹。
看着正在驾驶直升机的Gin我不禁感叹道:“刚才你想的还真周到。”
他有些自嘲地说:“Sherry,我能活到今天也不完全靠运气。”
的确,他那种刀尖上舔血的生活状态是一向还算安逸的我所难以体会的。看着直升机窗外那蔚蓝色的天空,上面飘浮着几片稀疏的云彩,越发显得它的深邃无边。
衣服上仍然粘着的汗水让人产生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尽管如此,向我袭来的阵阵困意还是令我忍不住迷迷瞪瞪地睡去。洋溢着明朗和善意的印象浮现在脑海里。。。刚才打开舱门的一瞬间,感受的那个男人身上那现从未有过的活力和青铜般的威严的棱角。。。
“Sherry,醒醒!”身边的人把我推醒。
我头晕脑胀地看看他:“怎么了?”
“看来我们的地狱之旅正要进行到高潮部分。”Gin的幽默感总是显得那么不合时宜。
“你到底要说什么?”
“从刚才起我就发现这架直升机运行不正常。”他的答案让我的心一紧。
“不正常?”
“是啊,不知托谁的福,这台破铜烂铁一直在漏油。大约还能撑1分钟,应该坚持不到海岸。”他轻描淡写地答道。
怎么会这样?我转头往窗外望去。此时海面上的薄雾已经散尽了。我只看见海面的一片蓝绿色,但这只不过是表面的颜色,渐渐地颜色变得复杂了。似乎蓝绿色的表面下隐藏着各种东西,各种活动的危险。抬眼望去,隐约可以看见大约百米开外的海岸线与海角的群山。
但无论如何,对他的判断,我只能选择完全信服,不确定地问他:“那我们怎么办?难不成跳到海里去?”
他点点头。
我束手无策地抱怨:“你这样背景的人应该提出一个更光彩的方案。”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么?”他瞥了一眼仪表板,“还有10秒别磨蹭了。”
“啊?”
我话刚出口,他一把抱起我打开舱门跳了下去。失重的感觉忽然身体一轻,迅速扑面而来的海风几乎让人窒息,心脏也随之不安地猛烈跳动起来。正当此时,头上猛然出现了一个巨大阴影,下落的速度瞬间减慢。我感觉自己似乎变得通体透明,仿佛离开人世悬浮在半空中行走。我抬头一看 原来这家伙打开了直升机上备有的降落伞。
他自得其乐地说道:“只要万事具备,就能一直保持冷静。”
我无奈地看着他:“你开玩笑的品味也同样具有毁灭性啊。”
因为风力,降落到海面时,离海岸只有五十米左右,尽管我学过游泳,但在冰冷刺骨的动荡海水中还是无法自然地承受水流,更要命的是,身后因为失去动力坠落在海面的直升机掀起的巨大浪潮,潮来汹涌,飞沫四溅,我和Gin一下子被冲散,努力伸展手脚向海滩游去,一不小心就有咸涩的海水灌入我的口鼻中,想尽量挺起身子拨开沉重的海水呼吸海面上的空气,马上一个巨浪打来,苦涩的水流再次侵没我的鼻子。
就这样筋疲力竭地游到海岸,断崖下,不断地传来阵阵海潮声。因为起风,海面翻卷起无数的旋涡。与这海峡相隔,在多石而荒凉的岸边,清爽的朝阳中,依稀可见不远处的起伏的公路。
Gin呢?环顾四周忽然,发现他黑色的影子一动不动的躺在离我不远处,身上的降落伞包已经脱落,四肢奇怪地张开着,不断涨落起伏的潮水抚摸着他金色的长发。这家伙该不会是溺水了吧?
无暇顾及其他,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我清楚现在应该做什么。
深吸一口冬日冷冽的空气,我掰开他的口对紧将气吹人,为使空气不从他的鼻孔漏出,用一手将其鼻孔捏住,使他吸气;然后松开手,并用另一只手用力压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就在那一刹那,他猛地睁开苍绿色的眸子,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两人瞳孔对上的一瞬间,他倏地从地上坐了起来,仿佛内心的炉门一下子被打开,火势骤增,烈焰腾跃,他一只手顶着我的脸颊,把一只手抽出来,紧紧攥着我的下巴。下巴就像一个小小的象牙棋子握在他的手里。我吓了一跳,蜷着身子,翕动着的鼻翼,想把他淌着血的脸推开,我的嘴唇却摆脱不开他又顶回来的坚硬的唇。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我依然摇动脑袋表示拒绝,他却陶醉在这湿润的嘴唇妙不可言的爽滑感觉里。我感到他的口里一股血腥,不过,血腥味并没有破坏那滋润着嗓子、无与伦比的甜蜜。于是,我那年轻的、还没有吻过任何人的嘴唇,也开始驱动它的全部最微妙与纤细的感受。而强硬拒绝的世界如同一块浸泡在咖啡里的方糖一样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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