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工藤在出外野营时遇到了危难,本身倒也并不算惊天动地的事,可出了意想不到的状况,他的女友,那个黑色长发的女孩越发怀疑他的身份。于是我决定给他临时解药,自己扮成他的摸样代了他呆在女孩身边。
于博士邸,我终于看见工藤新一的本来面目,这才发现眼前的高中生居然是金阁寺门口偶遇的男孩。我对那个少年久已遗忘的记忆又重新泛起。清晨从树叶隙间筛落下来的阳光,把淡绿的影子撒进了屋子,也撒在了他洁白耀眼的衬衫上。
“还是原来的身体好呀。”他边说边望着镜中自己的身影,“什么时候能做好永久性的解药呢?”他衬衫的皱纹在阳光下摇曳着。
我因为刚才的发现沉浸在这若有若无的清爽气氛的氤氲里,一种既非快感也非战栗的感觉流遍全身。经他一问就有些窘迫,想到他在与Gin相遇的那天应该没认出我,便自然了些,“我怎么知道,博士这儿的研究设备哪里赶得上正规的实验室里,再说我一个人很多事也忙不过来。”
“这样啊。”他无法掩饰自己的失望,那双眼睛依然是湿润的,而目光也依然透明。
那双湿润的眼睛再次凝望我的时候已经是一日之后,富有正义感、爱出风头的侦探在校园祭上大显身手,结果当场晕倒,第二天他的女友来找他一起上学时,我混进了他的家门。
当时他转过身凝视着我问:“灰原,你为什么要替我做那么多呢?”
不知如何作答,那一霎我垂下眼帘望见地上红白相间图案的的地板,耳边是他的追问,“既然有解毒剂,你就没想过立即变回你原来的样子么?”
一年多前我在京都,那天到二号楼汤川的办公室,告诉他自己同意加入Meme计划。
“这要很大冒这么大的险,你还可以再考虑考虑。”坐在办公桌旁的汤川说,他的京都口音总是抑扬顿挫、不紧不慢。
“不用了,已经决定了。”我道,“无论如何,我都会帮助您的。”
他抬眼问:“宫野,你为什么要替我做那么多呢?”
我愣了一下,总不能告诉他Rye是FBI的事情罢,无法忍耐这种长久的沉默,仿佛有人正在无言的谴责,我似乎能看到汤川心中冉冉的正义之火的影子。这种在组织里无法存活的东西,如今躲在他种种妥协的举动后面,而我自己略显的自私的愿望在这团火前呈现出一种苍白、隐隐的病弱的状态。可如果说我的生的意志全部寄托在火上,这应该是很自然的罢。使我意识到自己的希望,仿佛经过某种梳妆打扮,优美得很。但它的本质是柔软纤弱的。念及此脸颊飞红。
很快恢复了常态,回过头瞥见汤川略显浮肿眼窝里泛着血丝。我瞪大了双眼,科学家眼底的苍白加上埋藏着的血丝正如面前红白相间图案的的地板。
红晕再次从我的脸颊上渗透出来,幸而自己背对着工藤,没被他发现,我用一贯的缺乏感情起伏的口气回敬他,“笨蛋,如果你的身份被揭穿了,那时候说不定连我都会受到牵连,我当然必须帮你了。”
昔日,汤川我同白昼的光明世界联系的一缕细丝,由于他的突然死亡而完全断掉了。当时我为失去的白昼,为失去的光明而悲伤地吊唁。
时至今日,我才发现那一缕光明如今依然在燃烧,燃烧在工藤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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