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少夫人可起了?”
听到房门外九兰试探的声音,李霄锋才轻声将姚采临唤醒。
“临儿,该起来了,要去向父王母妃敬茶了。”
姚采临一时以为自己在梦中,谁在唤她临儿?什么敬茶?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却是一副犹在梦中的模样。
李霄锋知道她虽然睁开了眼眸但未醒,还弄不清身在何处,那副迷迷糊糊的可爱样子让他忍不住吻了吻她眼皮,笑睇着她说道:“这里是典亲王府,是你夫家,想起来了吗?”
典亲王府?
夫家?
姚采临前一刻还恋着被褥的松软,后一刻一个激灵,完全醒了。“现在什么时辰了?要去敬茶,迟了吗?”
李霄锋支肘笑望着她那恍然回神的模样。“没迟,时间很充裕,你别动,我让你的丫鬟进来服侍你。”
姚采临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看着李霄锋已掀开纱帐下了床,她怔怔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
他是什么时候起来穿好衣裳的?自己是睡死了对吧?
一会儿,落枫、瑶想进来了,两人都装没看见主子那娇慵倦懒的模样,手脚伶俐地将纱帐用银钩挂好,用银盆打了温水来给姚采临净面梳头,很快地为她打扮了起来。
姚采临穿着月白色宽袍坐在雕漆的镜台前,琉璃宫灯将寝房照得通明,她任由落枫、瑶想给她化妆、挑首饰,两个人一边为主子化妆一边打商量,最后商定在姚采临的耳朵上坠了对猫眼玉石吊坠,发髻插着兰翠赤金步摇簪子,慎重地挑了贵重的锦缎蜀绣综裙,上身配着桃红底绣梅兰的小袄,边襟滚金边,如此打扮,显得姚采临面如初雪、秀脸盈盈,而她初经人事,初为人妇,只淡施脂粉,脸庞便像是绽放的花般娇艳。
“老奴邵婆子给二少夫人请安!”姚采临刚刚才梳妆更衣好,那王府的燕喜婆婆便一脸笑意的来查验元帕了。
落枫依照孙氏叮嘱的,拿了个包了十两银子的大荷包塞到燕喜婆婆手里,那婆子一惦重量,便笑逐颜开,千谢万谢的取下元帕去向王妃交差了。
姚采临出了寝房,落枫、瑶想跟在她身后,两个守门的小丫鬟忙连声请安并撩了暖阁的软帘。
姚采临进了暖阁,瞧见李霄锋已端坐在桌前,桌上摆着白粥和摆盘细致的六碟小菜,九兰、十霜立在李霄锋身后伺候,除此之外,还有个小厮跟她们站在一块儿,待看清那小厮的面容后,她有些诧异。
这不是那日在洋铺里的小厮吗?那日她见李霄锋将玉观云交给那小厮,便知道那小厮是他的人,只是没想到会在王府见到,显然不是一般小厮。
“我特意让梧桐过来给你见礼,是自小伺候我的,手脚还算伶俐,日后你有什么不方便出府办的事便交给他。”
“小的梧桐给少夫人请安。”梧桐恭敬地朝姚采临施礼,眼眸却心虚的不敢看着她,更多的是怕她认出自己来。
少夫人和玉世子亲密逛水上市集是自己给打的小报告,不知道她知不知晓?又会不会记仇啊?如果自己已经被记上一笔,那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原来你叫做梧桐啊。”姚采临似笑非笑的问道:“梧桐,我的木马轮呢?”
梧桐一愣,旋即明白少夫人这是认出他来了,遂搔了搔后脑杓,有些尴尬地陪笑道:“回少夫人的话,小的不知,您得问二爷,二爷肯定知道。”
李霄锋知道梧桐打小伺候他,不习惯女人,对着姚采临这个少夫人有些别扭,便一挥手。“你下去吧!”
“小的告退!”梧桐得救般的退下了。
姚采临哈哈一笑坐了下来,李霄锋看着她那极亮的眼睛,打从心里喜爱。“怎么,你真想骑那木马轮?”
姚采临笑看着李霄锋,乌黑的眸子一闪一闪。“我骑得不知道多好呢!”
其实她没骑过,也没把握,但如果他真把木马轮取来了,她便要说服他一块儿骑,或许她再动动脑改良改良,便可以有三分脚踏车的样儿了。
不过她知道现在不是讨论那木马轮的时候,儿是她认识王府成员的日子,母亲一再交代,今天的场合相当重要,要不显山露水地将所有人捉摸个雏型,她方才能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哈,母亲自然不是这么说的,是说她方才能见微知着,有定见,在王府过如鱼得水的安生日子。
眼见时辰差不多了,两人收拾妥当出了凌月阁。
姚采临大致看了一下,凌月阁分为前院后院,灰瓦粉墙黑漆落地柱,前院有六间正房并着三间厢房,遍植翠竹,窗下种着几株芭蕉,院中点衬着几块太湖石,抄手游廊上放着清一色相同的松柏花盆,气围清静,布置得简约雅致,处处显得干净利落,看上去宽敞舒朗,好是好,就是少了几分情趣,屋里屋外连朵花都没有,像正厅里那一溜六张的楠木扶手椅,贵重是贵重,却只搭着半新不旧的宝蓝色椅搭,竟连个点缀的坐垫也没有,光秃秃的在那儿。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李霄锋,也不知是他不让人布置,还是凌月阁的管事婆子懒?
无妨,那是凌月阁以前没有女主人,现在既然有了她,等她熟悉了环境再发挥巧手改造一番,必让此处朝气蓬勃,不再死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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