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琦看到苏晖,心里是又是欢喜又是无奈。
她被扬起的尘土呛得咳嗽了几下,被萧季拽出了屋子。
“……苏小公子怎么来了?”
苏晖皱起眉头,嘟嚷道:“我送那四个小贼去衙门,回来没见着你们,以为出了事,一面打听消息一面赶路。正好经过此地,便来拜访师傅的一位故旧。”
苏琦挑眉,苏晖师傅的故旧,不会是那位见钱眼开的鬼大夫吧?
“啊——臭小子,又把老夫的屋顶弄坏了!”鬼见愁急冲冲奔过来,指着苏晖的鼻尖怒了:“说了多少次,从大门口进来,怎么每回都把老夫的屋顶给掀了!”
“赔钱,照旧一千两!”
苏琦怒了,屋顶一个窟窿找人修补一下就算了,居然狮子张大口要价一千两!
她不乐意了,讹诈谁都算了,却不能骗到自家弟弟头上来。
苏晖是个老实的孩子,他耷拉着脑袋,一脸歉意道:“鬼前辈,小子一时情急才……一千两,我赔……”
“赔什么赔,十两银子足够了!”苏琦瞪了他一眼,忿然地打断道。
鬼见愁不乐意了:“这可是老夫的药房,屋顶一塌,不知糟蹋了多少上等的药材。”
每次讹诈苏家小子都能得手,反正他的老爹是左相,钱银多的是,不骗白不骗。
“一口价,十两,要不然我们直接找人来把屋顶补了,鬼大夫就不用操心了。”苏琦摆摆手,一眼就看穿鬼见愁的意图。
她最护短,敢欺负自家弟弟,没门!
鬼见愁被苏琦噎得无话可说,哼哼道:“姑娘又是这小子的什么人,居然替他拿主意?”
他暧昧地眨眨眼,忽然笑了:“屋里一个受伤的傻小子不算,这个孔武有力的俊公子不算,莫不是连苏家小子也是姑娘的入幕之宾?”
苏琦面色一黑,直接说:“原本想着最近的小童们乖了,我晚上打算做一桌好菜,如今还是算了,大家继续啃馒头吧。”
“别,十两就十两。”鬼见愁皱着脸,扫了几人一眼,小声嘀咕道:“姑娘与妇人难养也……”
“鬼大夫说什么,大声一点?”苏琦不怒反笑,鬼见愁吓得腰板一直,连连摇头,急忙拉上苏晖。
“苏小子,咱们许久不见了,你师傅身子骨还硬朗吧?”
苏晖脸上红红的,低声答道:“前辈,师傅很好……”
他转头看了看苏琦,又揪着鬼见愁支支吾吾地说:“雅姑娘对我很好,前辈莫要污了她的名节。”
鬼见愁好笑地睨了苏晖一眼,故意大声嚷道:“老夫亲眼所见,若是要继续这么说呢?”
苏晖咬咬牙,憋红了脸:“那、那我……”
他忽然转身跑到苏琦的跟前,趁她呆愣地时候抓起她的手,一脸肃然:“雅姑娘,前辈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苏琦呆呆地点头,鬼见愁说的,她还真没放在心上。
苏晖见她呆愣,以为她被吓住了,板着脸正色道:“姑娘莫怕,小子会对你负责的。”
他扭捏了一下,脸颊更红了:“我、我会写信告诉爹娘,娶姑娘过门……”
闻言,苏琦浑身僵硬地呆住了,恨不得伸手掏掏耳朵,方才她肯定是耳鸣了,听到了不该听的。
鬼见愁一愣,抱着肚子“哈哈”大笑,笑得眼角都渗出泪来:“你个愣小子,这么几年在山上肯定要活活将你师傅气死!”
苏晖不高兴了,脸色一白:“前辈,小子是认真的。若是师傅在,肯定也会让我这么做!”
苏琦干笑着抽回手,忍不住拍拍他的脑袋,叹了口气:“苏小公子,这话可开不得玩笑,我便当作没听到过吧。”
皇帝的壳子比苏晖年长四岁,更别说壳子里面的是他的二姐了。
自己这三弟,估计是离家久了,出门在外偶遇待他亲切的人便想歪了。
苏琦心里也后悔,怕是她的行为举止让苏晖误会了。
她正好开口解释,其实自己对他只是姐弟之情。谁知还没来得及说,一人匆匆而来,扑在自己的怀里。
“……小凤?”
苏琦低头看见怀里泫然欲泣的人,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她才发现小凤赤着脚,身上还穿着亵衣,披头散发,估计是直接从床榻上跑出来的。
小凤紧紧抱着苏琦,瞪向一旁的苏晖:“姐姐是我的新娘子,以后要有小娃娃的,谁也不准抢!”
苏琦哭笑不得,那日鬼见愁的调侃显然让小凤记下了。
以他如今像是七八岁的小童那般,只懂得重复别人的话,实际上并不了解。
苏琦正要向苏晖解释,却见他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盯着小凤,喃喃道:“你是凤内侍,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一怔,暗骂一声糟糕。
自己怎么忘记了,当初苏晖没见过皇帝,却是见过这位几番传话的凤内侍。
苏琦连忙拉着小凤,瞄见旁边一脸若有所思的鬼见愁,顺手把苏晖招了去:“我们进去再说。”
进了屋,萧季打开门,站在门口一声不吭。
苏琦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知道这人是在望风,免得被其它耳尖的小童听见了。毕竟他们之后说的事,可不能外传。
“苏小公子,我们偶然救起了落水的凤内侍,希望你暂时别说出去。”
她简单把当日的情景告知了苏晖,明明白白地提醒他,城主尚未找到,不清楚这是不是一次有预谋的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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