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晖这回大大方方地从大门口进来,还规规矩矩地递上拜帖,让管先生有种天要下红雨的错觉。
这位左相的小公子从来不按规矩办事,要么从围墙上跳进院子里,要么直接把屋顶戳了个大窟窿闯入来。
管先生可没有忘记那天萧季大发雷霆,便是这人扰了主子和那位姑娘的好事……
如今苏晖上门便罢了,还如此守规矩,即便管先生以前有千百个理由不让他进门,这会一个也说不出来了。
他派了心腹事先知会了萧季,谁知苏晖一进门便要求见雅姑娘。
管先生头疼了,更惊讶的是,萧季居然同意了。
既然主子开口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把苏晖带到庭院的凉亭里,便去将那雅姑娘请了去。
苏晖兴致勃勃地邀请她到别院一聚,难得还大赞了一通,苏琦听得好笑。
萧季那边她倒不担心不放人,大不了各退一步,同意带上几个护院一道出门便是了。
两人简单商议好,第二天一早苏晖便派马车上门来接苏琦,她爽快地答应了。
只是今天苏晖说话的时候眼神闪烁,苏琦心里感觉有点奇怪。可是这个弟弟从来没害过她,她很快也就释怀了。
萧季明日正好要出门办事,吩咐了两个护卫跟着苏琦出门,也不再过问了。
苏琦还说他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恐怕是有事瞒着自己去办,也就随萧季去了。
反正她能出门,萧季也能偷偷办他的事,谁也没吃亏。
苏琦不知道的是,萧季发现了小凤的藏身之处。
若非那天她在相府举止古怪,又有所隐瞒,他也不会发现到,左相居然会把小凤藏在苏家二小姐曾经的闺房里。
只是萧季而今不好跟左相撕破脸,一路派人默默追查,这日也是因为左相出门,这才准备行事。
他从来不觉得那位凤内侍真的失去了记忆,直接杀了,有些事自己便打听不出来,倒不若抓住慢慢拷问。
出事的时候萧季恰好出门,左相即便想到有可能是他动的手,碍于没有证据也无可奈何。
苏琦自是不知道萧季的花花肠子,第二天打扮停当便带着两个护卫坐上苏晖派来的马车去到他的别院。
郊外视野广阔,绿树葱葱,宁静怡人,让人的心情也不由愉悦起来。
下车后,一位老嬷嬷领着她进了花厅,护卫则被请到了偏厅休息。
苏琦刚一进门,就有立刻打道回府的冲动。
苏晖竟然瞒着她请了左相老爹到别院里,看他始终没有出现的样子,肯定是知情不报,怕被她责骂索性躲起来了。
还说他昨天怎么一副心虚的样子,原来如此!
“雅姑娘,请坐。”左相在上座挥挥手,语气还算客气。
苏琦却看得出,左相老爹怕是不待见她的。
那张脸紧绷着,双眼稍稍眯起,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苏琦从善如流地坐下,心里把苏晖骂了一通。这混小子,肯定以为老爹把她认出来了,想要改变两人之间的关系。
别说她如今换了一张脸,单是身形和说话的声音便与以前无一相似,左相老爹凭什么能认出来。
最郁闷的是,皇帝这张脸别人可能不清楚,左相却是见过很多次的。
平日远远瞧着或许没能看出来,如今离得近了,即便苏琦还戴着面纱却不一定了……
果然,左相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许久,问道:“雅姑娘与本相一个故人倒是有几分相似。”
苏琦低着头,不敢开口说话。
只要她吭声,左相老爹听到熟悉的声音,必定露馅!
左相看见她只顾垂首不语,摆明是不将自己放在眼内,心里更不高兴了。
不过是区区一个没名分的暖床东西而已,竟敢无视他?
却不想她突然抬头,双手稍稍比划了一下脖子。
左相忽然明了,原来是个哑巴。
还说萧季那样的人,怎么会突然宠着一个毫无背景身份的小丫头。不知她是天生哑巴,还是后来被人拔掉了舌头。
说到底,萧季处事如此小心,又怎会让一个身份低微的丫头在身边?
不能说话,只怕也是不懂写字的。如此,萧季身边又有什么事能传出去?
左相不得不说,萧季这招实在高明。
男人嘛,身边怎能少了几个美貌丫鬟伺候?
可是日夜伺候,谁能保证哪天不会把重要的秘密泄露出去,又如何能时刻防着掖着?
左相脸上带着一点笑容,也不跟底下的女子绕圈子了。
“既然姑娘不会说话,那本相就实话实说了。”
他煞有其事地将目光在苏琦身上转了一圈,这身姿倒是过得去,容貌怕是不俗,可惜不会说话,不能说些甜蜜哄人的话,只怕在萧季身边呆不长久就要被腻了。
“三子向来心善,与姑娘也算投缘。只是你们身份不同,姑娘又是萧将军的身边人,在一起不免要让人说些闲话。”
左相摸摸胡子,笑得有些像和蔼的长辈那般:“若是以后离了萧将军身边,本相也能安排一二,不会让姑娘受苦的。”
打一棒再给个甜枣,苏琦已经司空见惯左相老爹的手段。
她微微点头,没有驳左相的面子,规规矩矩地行礼后便比划着要离开。
左相也没多留她,客气地又挽留了两句,便放苏琦走了。
原先想要除掉这个身份低微的女子,免得让苏晖误入歧途。
如今却看到了她的用处,待萧季厌倦了这女子,谁说没有能利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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