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丸既然这般重要,柳子琪索性贴身守好,白瓷瓶从不离身。
卫时瑜看得好笑,不过她喜欢就好,反正一颗药丸一天到晚带在身上也不碍事。
隔了两天,柳子琪练字的时候才听茱萸说起宁菡玉,不由一愣:“宁姑娘回忠义候府去拜祭了?”
茱萸点头道:“是,那天从公主府出来,宁姑娘就直奔忠义候府替忠义候守灵。”
忠义候要停灵七天,之前耽搁了几天,那么宁菡玉也得跪着守灵足足四天,她那身子骨受得了吗?
看忠义候府二房的嘴脸,肯定不会好好照顾她,指不定还要磋磨一番。
柳子琪轻轻叹息,却没提出要去帮宁菡玉的意思。
她要是去忠义候拜祭,这身份就是个大问题。
一个平民百姓,估计连忠义候府的门槛都踏不进去。
“叹什么气,可是为了宁姑娘的事?”卫时瑜瞥了茱萸一眼,后者低头退了出去。
柳子琪点头:“宁姑娘恐怕早知道回去要吃苦头,还是回去了。”
可见她对忠义候还是孝顺的,可惜世子和世子夫人未必这么想,还以为宁菡玉回来是要对他们做什么。
卫时瑜却笑道:“忠义候府从根子上早就腐烂了,她想救也救不了,索性眼不见为净,才会跟着白大哥离开。”
柳子琪还以为宁菡玉回去要闹腾出什么事来,谁知道平平静静四天守灵过去,直到忠义候顺利下葬,宁菡玉离开侯府回到白亦瑾的身边,也没出什么事。
她还纳闷宁菡玉是不是对忠义候府失望了,懒得再做什么,隔了几天却听说忠义候世子病了,还病得厉害。
最糟糕的是,侍疾的世子夫人也跟着病倒了,长公主特地让御医过府一趟。
“天花?”柳子琪大吃一惊,就连她这样的乡里平民都听说过这病,一旦沾上,阖府上下怕是要死一大片。
茱萸心有戚戚:“长公主已经下令封锁忠义候府,幸好忠义候早早下葬,不然还得在府里放着,亲眼看着阖府的惨事。”
柳子琪想得更多,宁菡玉是不是等着忠义候顺利下葬后才对世子和世子夫人动手的?
但是天花这种病,稍微沾上就得倒霉,宁菡玉是怎么动手还能全身而退?
她旁敲侧击,也没从茱萸嘴里听说过宁菡玉病了的事。
虽说宁菡玉身子骨差,三天两头有些小毛病,却也没什么大病的模样。
或许忠义候府的二房以前做的坏事太多,才会报应到身上来吧?
没等柳子琪去打听,文若茹却又登门来,依旧提起宁菡玉:“她可是个狠人,连亲叔叔和亲婶婶都不放过。别看她文文弱弱的,心里记恨着呢。”
上回世子和世子夫人上门来闹腾,宁菡玉看着云淡风轻,早就等着机会对他们下手。
只是连文若茹都没想到,宁菡玉能这么狠。
那可是天花啊,沾上就得没命,更别提世子这种被酒色掏空的身子骨,能撑上几天都算烧高香了。
世子夫人或许能撑得稍微久一点,可是世子没了,她这个空有名衔的世子夫人又有什么意义?
再就是膝下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原本他们夫妻还打算找个好人家,挑花眼拖到现在,却后悔没把人早早嫁出去,如今要留在府里一起等死。
世子夫人挣扎着要起来,握住奶娘的手红了眼圈:“你、你去求外面的御林军,就说请人去找宁菡玉,要一颗解毒丸回来。”
奶娘一愣,小心翼翼地问道:“这解毒丸如果要回来,夫人打算给世子服下吗?”
闻言,世子夫人冷冷一笑:“他这些年不知道在多少丫鬟的肚皮上,早就把身子骨掏空了,再是有一堆解毒丸也救不了,倒不如给了我。”
只要她能活着,就一定不会放过宁菡玉!
宁菡玉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别人就不知道是她动的手脚吗?
世子夫人就算死,也得把她拖下水才行。
奶娘听着心里渐渐一沉:“夫人,那三位姑娘们……”
“我活着,她们要侥幸活下来才有靠山,不然世子不在,我也没了,她们就算活着,容貌毁了,还能嫁什么好人家?”
世子夫人一叠声催促,奶娘只好出去找御林军交涉,隔着木栅栏却远远见到了宁菡玉。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又站了多久,不等奶娘开口就道:“我手里头只有一颗解毒丸,你想要救世子夫人,难道就不管你的女儿了?”
然而四个女儿,只有一颗解毒丸,要怎么分?
奶娘咽了咽唾沫,垂下眼帘来:“果然是宁姑娘动的手脚,难道就没别的法子了吗?”
宁菡玉神色不变:“这是世子夫人说的吧,我若是有这般能耐,又如何会在府里被磋磨多年?”
听了这话,奶娘面色一变,倒是信了几分。
她要有这个手段,早早就能摆脱忠义候府,更别说是让二房欺压多年了。
或许真的是巧合,奶娘的面色颓废下来,远远接了宁菡玉抛来的包袱,里面是一个巴掌大的木盒,装着一颗褐色的药丸,带着浓郁的药香,闻着就浑身舒坦,显然不是凡品。
奶娘心里清楚宁菡玉刚才那番话表面瞧着像是为她着想,其实是在挑拨自己和世子夫人的关系。
即便不顾全自己,也得为膝下四个女儿想想。
明知道宁菡玉挖了个坑,奶娘也只能义无反顾地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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