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实在太少了,但是文若茹却迫不及待环顾一周。
瘦弱的宫女她不需要,不敢看自己的也不要,瞧着就是懦弱胆小的,上场就是拖后腿的份儿。
最后文若茹实在没办法,挑了月梅,还想把伺候的另外一个会马球的丫鬟叫上,被宁菡玉叫住了。
“我的丫鬟也会马球,叫上她就足够了。”
总不能刚才两个丫鬟都是柳子琪的,如今两个都是文若茹的。
文若茹嫌弃地看了眼宁菡玉身边瘦弱的丫鬟:“她提得动马竿吗?别到时候不会马球,反倒拖累了我。”
“放心,她打得比我好多了。”宁菡玉冷笑一声,又看向月梅:“只盼着你这丫鬟能用,别是看到月姮姑娘就横眉竖眼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月梅一愣:“月姮是谁,怎么名字跟我差不多的?”
她这名字是李武随手起的,因为是外室不便让人知晓,暂时不能跟李姓,就只能跟着寡妇去世的丈夫,他的姓氏却是极为少见。
怎么这会儿才几个人,她就碰上一个跟自己姓氏一样的?
文若茹和宁菡玉很快互相看了一眼,疑惑之后更多的是了然。
传闻月姮是这位月梅的双胞胎姐姐,两人分开多年,不认识也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刚出生,月姮就被送走了,李武和那个寡妇没开口,月梅自然是不清楚的。
谁知道文若茹好心告诉月梅,她却断然否决:“这不可能,娘亲曾说当年我是难产,稳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帮忙把我生出来,怎的还会有个姐姐?”
寡妇当时元气大伤,稳婆说她以后或许不能怀上,月梅刚出生身子太弱,瞧着没几两肉,都怀疑要养不活。
那种时候,寡妇怎么可能让李武随随便便把另外一个孩子送走,就不怕月梅没了,自己一个孩子都留不住吗?
“不管这事如何,回头你再跟月姮对峙,如今最重要的是赢了这场比赛。”文若茹索性点了月梅,指挥道:“等会你盯着月姮,别让她靠近门框。”
丫鬟盯着茱萸和锦枫,剩下的柳子琪不足为惧。
“到时候我从这边击球,很快就能追上。”
宁菡玉没好气地问道:“我可不会配合你,球在我手里就是我的。”
两人看着对方冷哼一声,比赛再次开始。
月梅一边跟着月姮一边冷笑:“听说你是我的姐姐?怎么长得反倒跟柳姑娘一样,究竟是谁的姊妹?”
柳子琪听见后不由诧异地回过头来,耳边却传来茱萸的惊呼:“小心——”
耳边风声一起,她立刻趴在马背上,双臂牢牢抱住马头。
马球没击中柳子琪,却打中了彦雪的右眼。
彦雪吃痛,忽然疯了一样向前疯跑。
茱萸和锦枫离得远根本来不及拦下,眼睁睁看着宁菡玉失手把马球砸到柳子琪身下的马匹脸上。
卫时瑜起身道:“姑姑,我下去了。”
长公主点点头,他吹了一声口哨,翻身跳下看台,恰好坐在冲过来的骏马身上,丝毫没停顿就奔向跑远的柳子琪。
其余人也在后面远远跟着,一时却追不上。
卫时瑜身下是难得的宝驹,没多久就贴近彦雪,只差小半个马身:“跳下来——”
彦雪疼得根本停不下来,柳子琪死死抱住马脖子才没摔下去,却感觉双臂发麻,已经坚持不了太久。
她听见卫时瑜的声音抬起头来,才发现彦雪快跑到马场边缘,却是一片沼泽!
再不停下来,彦雪就要带着自己一起摔下去。
柳子琪倒抽一口气,回头见卫时瑜费力伸臂,双马还没并排。
等会她跳下去,一个不好没被卫时瑜接住,就可能被他的骏马踏过,不死也得重伤!
可惜已经没时间了,柳子琪暗暗鼓起勇气坐起身,闭着眼就往后一跃。
她没有狠狠摔到地上,反而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牢牢托住,然后紧紧揽在身前。
柳子琪这才松口气,慢慢睁开眼就看到卫时瑜满眼的担心:“没事吧?”
他一手抓住缰绳勒紧,才险险停下。
然而彦雪就没那么幸运了,一只眼睛看不清楚,根本没注意到前面的危险,失足摔进了沼泽当中,慢慢下沉。
柳子琪心下一惊:“公子,彦雪它……”
卫时瑜解下缰绳扎成一个套马圈,一次没套上,他又挥手套第二次终于套住了彦雪的脖子。
茱萸等人赶来,帮着扯住缰绳,费劲把彦雪拽上岸。
虚惊一场,又费尽力气,柳子琪感觉手脚绵软快站不住了。
卫时瑜索性抱起她到马背上,翻身坐在柳子琪的身后策马回去:“姑姑还等着,这里就交给茱萸她们便好。”
马球比赛突然出现意外,只好暂时停下。
见柳子琪平安回来,长公主才松口气:“没事就好,回去好好歇着。”
她还特地让柳子琪坐上自己的马车,除了长公主之外只有皇帝有这个殊荣。
柳子琪受宠若惊,被卫时瑜催促着坐上去:“姑姑一片好心,柳姑娘莫要辜负了。”
被他扶着慢慢坐进这奢望的马车,柳子琪心跳如鼓,直到手里被塞了一杯温茶。
长公主安抚地笑笑:“喝点茶暖暖身,看柳姑娘这小脸还泛着白,刚才吓着了吧?”
柳子琪小口喝着茶水,在茶香中感觉心情平复了不少。
“只是意外罢了,倒是坏了长公主的兴致。”
长公主看着她挑眉:“若果不是意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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