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怎么可能……
这名伪装成叫花子模样的夜幕杀手，见自己准备良久的一剑就这样被人给拦截下来了，顿时瞳孔如针微缩，心头的惊骇难以用言语形容。
虽然有着同僚的失手在前，对此人的实力大概也有了几分了解，可在叫花子的心中，更多的还是对同行的不屑，认为他是实力不济方才会失手的，如果叫自己来动手，绝对不会出现失手这等情况。
可等到真正动手后，他方才明白苏牧之可怕。
动静之间，没有如雷霆那般天威浩瀚，然而一动一静，却是无比果决，不消耗半分多余的力量，这是唯有对力量掌控入微，方才能够达到的境地。
对于力量的掌控，俨然已经达到了动静随心的地步，而这样的一个人，真实实力又会怎样可怕呢？
叫花子猜不透，他只知道，先前苏牧抬手探指的动作，他基本上连感都没有感觉到，等发觉过来后，才愕然惊觉自己的剑已经被拦截住了。
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
从两旁人群惊呼，到这一剑被止住，只花了短短的一个呼吸光景。
惊呼蓦然停歇，人群开始讲目光挪转，有些惊魂未定的看向苏牧以及这名杀手，更有胆大妄为者甚至还叫上了一声‘好’字。
好字一出，苏牧是没有多少感觉，这名杀手可是要气炸了。
他第一次感觉到屈辱，尤其是自己此番就像是猴子一样被人看着，任人点评。如果是在过往，有人这样看自己，他肯定二话不说，拔剑杀了那人。但现在却不能，只因为自己的剑，已经被人给牢牢的扣在了手间。
凌乱的长发后的面容微微泛冷，右手长剑已然被扣，左右的破碗突兀打着旋儿飞了出去，直取苏牧的面堂。
他准备趁此分散苏牧的注意力。
同时，破碗之后，紧随而来的却是叫花子的那只黑漆漆的手掌，掌作爪状，可夺人性命。
“呵……”
苏牧察觉到这一系列动手，唇角泛过一丝莫名的笑意。如果想要杀了这名杀手的话，哪怕而今实力尚未趋至巅峰，但也不是很困难。可既然遇到了第二次刺杀，他的目的就绝对不是杀了他这么简单。
破碗横空，他的左右也是蓦然抬起。
叮！
屈指之间，原本向着他疾射而来的破碗有呼啸回返，向着他的主人席卷而去。利爪当空，叫花子眸光森然无比。
突然，早已打出的破碗再度飞回，出现在自己的利爪之前，令得叫花子面容微微一变，而紧随着一瞬恍惚而来，却还是右手一阵剧痛席卷而来。
“不好！”
剧痛发于手腕，而后迅速传达身体周遭，连带着浑身的气力在这一瞬间也出现了短暂的停歇，等到叫花子仓皇挡住破碗之时。
他的剑，已经松手，落入了苏牧的手中。
故事的发展，较诸第一次刺杀时的那名杀手一般无二。
一样的开始，一样的结局。
与此同时，还有一样的则是苏牧将长剑架在了叫花子的脖子上，将其挟持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他却没有追问叫花子为何要来刺杀自己，又是受何人指使。相反，剑虽架在叫花子脖子上，他的注意力却是始终留意在其余地方。
下一霎，似乎果如苏牧所料那般。
一根黑色鸟语破空而来，直指叫花子后背。
“果然，还是忍不住出手了呢。”
看到鸟羽破空，苏牧唇角一翘，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神情，与此同时，对着鸟羽飞来的动作，他却是阻也不阻，任其飞入叫花子身体里，取他性命。
“嗯？”看到这样一幕，发出鸟羽的墨鸦心头一惊，有些诧异不解。
下一个刹那，他懂了！
一剑宛若碧水横空，其后带着一道身影，破空点刺而来。
“来而不往非礼也！老是让你在背后搞风搅雨，我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不知何时，苏牧的身影已经从大街上消失了，向着自己攻了过来。
剑光若一汪秋泓潋滟，在阳光下格外刺眼，剑还未至，锐利的剑气就已经扑面而来，令得墨鸦面容一阵刺痛。
不过，他却没有惊惧。
只是被发现了而已，虽然有些诧异，可还是在意料之间的事情。
面对着苏牧这一剑当空，他没有选择去硬撼，后背仿佛有着一根丝线将他拉扯一样，急速后退，须臾之间，就已经来到了一栋酒楼的檐角之上林立，双眸无情的扫视苏牧，袖手微抬，三五根黑色的鸟羽轻轻飘出，却似勾魂夺命的飞刀利刃，外看平凡，内蕴万千杀机。
苏牧抬手，长剑一震，寒光万顷，四下迸散。
所有飞来的鸟羽尽皆被他笼罩在剑光之内，顷刻之中，就被搅成了无数碎片，与此同时，他的身影也是凭空借力，点在一栋民宅的瓦片之上，化作一只利箭，向着墨鸦倏然飞去。
既然碰到了，那就别想逃了！
接连碰到刺杀之事，他的心底却是憋了一把火无疑。而今日，在见到墨鸦之后，心头的答案像是得到了几分解答。
哪怕当日只是零星一面，可他还是认出了这正是那日在大梁门惊鸿一见的男子，难怪当日见到他的背影会觉得有些熟悉。
虽不知具体事宜，但自己和此人唯一的交集大抵也只有大梁披甲门的那次了，纵然心头还没有肯定，但苏牧也能够猜到此番刺杀或许和披甲门有几分干系。
同样的，也是因为这样，他的杀意愈发浓烈。
我不来惹你，你欲取我性命！
当真是好大的不讲道理呢。
剑光若惊鸿，杀意满城郭。苏牧想杀人，哪怕还不知幕后黑手是谁，但这丝毫阻碍不了它想要杀了眼前这名黑衣人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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