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我向村里人打听,但被问的人都摇头说不知道,我以一个记者的敏感从交谈者的脸上捕捉到一些神情,反而更令我确信这件事。
我曾经暗访过罂粟村,田里、山上,每寸土地找遍也没有发现一株罂粟,最后还是被我狗一样的鼻子发现了蛛丝马迹。村民们在一个人防工程里铺上土,用紫外线灯充当日光,大面积地种植罂粟。
眼下的情景就像当时一样,从他们讳莫如深的戒备中我意识到一件事,他们在集体隐瞒什么,隐瞒一个巨大的秘密。
连续几天没有查到任何情报,我变得焦躁起来,我又去那间破庙破了几趟,直到一天我在庙前的石香炉里找到一些东西。那是一张被烧掉大半的证件,残破的一角有串编号,我居然有点眼熟。
这是一张记者证!
这年头扣留记者已经不是新闻,光凭一串号码就知道那人是谁,我没那么神。我得打电话给同事,让他帮忙查一下。
村里手机信号奇差,我只能打公用电话。之后两天我都蹲在小卖部旁边等消息,每次电话铃响都跑去问。傍晚的时候同事打来电话,说这个记者证属于一个叫孙刚的人,他十年前失踪了。
“怎么失踪的?”
“这个就不清楚了,要是知道那就不叫失踪了!”
假如是为了报复或者割器官这种理由,绝不会把一个人关押这么久,其中的原因一定不可告人。
柏树庄就这么大,我却不知道去哪找这个人,我突然灵光一现,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村长?
村长是个四十出头,粗短肥胖的男人,起初他绝口否认那个人的存在,我警告他这是非法拘留,是要坐牢的,如果他不承认,我只好找警察来介入。我软硬兼施,村长终于松了口,叹息一声,“好吧,我带你去见他!”
村长带着我去了一间小屋,我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当他推开门时,我看见床上躺着一个瘫痪的病人,枯瘦如柴。
“这是谁?”
“你要找的孙刚啊!他瘫痪好些年了!”
“你骗我!”
我要求看证件,当身份证和病历拿出来之后我傻眼了,真的是孙刚。
回去之后我苦思冥想,我没见过孙刚,不知道他长啥样,难道弄错了?不对,直觉告诉我这是掩饰,孙刚一定另有其人!
线索!线索!
我仔细回忆每个细节,突然想起那晚两个人的交谈,“下个星期就轮到汪二根去喂了”,我真是一叶障目,居然忽视了这个绝好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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