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哥?”
合欢堂前的少女因为管家的叫唤,看见了唐善识的到来,她顿时满脸欢喜,匆忙从另一男子的怀里出来。
而唐善识眼中的愤恨都快要将他整个人吞噬掉,双手都紧紧握成了拳,心如刀割般疼痛。合欢堂前那少女的笑颜,在他看来,却如此刺眼和讥讽,让他再不想多看一眼。
那少女欢笑着奔到唐善识面前,欣喜地想要揽住他的手。
而唐善识毫不犹豫地躲开了,后退一步与少女拉开了距离,他一眼扫过他们两人,尽量让自己说话的语气平静下来,“我先走了。”
“五哥!”
唐善识话毕就转身离去了,任凭那名男子如何叫唤,唐善识都充耳不闻。
李锦画亦是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长街上,唐善识独自一人失魂落魄地游走,天地悠悠,然却没有他的容身之所。莒国公府是他父亲与长兄的,豫章公主府是李锦画的,哪里有他的栖息之地。
想起方才在公主府看见的那一幕,他的妻子在他弟弟的怀里,唐善识便甚觉可悲又可笑。
他没有听李锦画解释,即使那真的是误会,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段感情,还不如逃避,眼不见为净。冷风一直吹,人该何处归。
次日清晨,李丽质一早便来到了豫章公主府前,却见另一个方向,一位看起来有些眼熟的长袍男子向这边走来。看他朝着的方向,似乎也是去往豫章公主府,出于好奇,李丽质刻意放缓了脚步,等着那名男子走过来。
长袍男子看见李丽质,当即停下步伐恭敬有礼地向李丽质问安,“见过长乐公主。”
他竟认识她?
李丽质的疑虑果然没有错,这人绝不是普通的路人,他知晓李丽质的公主封号。
“这位公子是?”李丽质谨慎地问出口。
“回公主,我姓唐名授衣,是莒国公之六子,曾与长乐公主有过一面之缘。”
唐授衣?
原来是他,唐善识的异母弟。
李丽质是认识这人的,只是没怎么见过,所以对他的样貌记得并不深刻。
李丽质抬手用指尖指了指豫章公主府,面容上随即展露礼貌性的微笑,问道:“唐六公子是要来这拜访吗?”
“是的,我是来找我五哥的。”唐授衣坦然承认,道出了自己的目的。而后他却面露难色,微微垂眸犹疑着说道:“也不知他今日在不在这里……昨晚我来找五哥,然却……好似给豫章公主造成了困扰。”
“怎么了?”
难道在昨晚又发生了什么事?
唐授衣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公主,我们先进去看看再说罢。”
李丽质遂同唐授衣一道进入豫章公主府,两人刚到合欢堂,便见李锦画激奋地迎了上来,“阿姐!六公子!你们怎么来了?有没有见到我五哥哥?”
一听这话,李丽质便知唐善识不在府中,但不知他可曾回来过。
唐授衣亦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万般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便向李丽质两人拱手告辞,“既然五哥未回公主府,那我便去别的地方找找看,还请豫章公主千万别急,我一有消息便会告知给公主。”
听到这话,李丽质的眸光不自觉地看向唐授衣,想从他身上探究点什么。
虽然他极力隐忍,李丽质还是听出了话中的关切之意,这不是对兄嫂该有的情感。唐授衣接触到她探究的目光,仓皇地垂下眉眼,随即转身走开。
在他心里定然藏着些什么,只是李丽质现在无法去探知。
虽然经过唐授衣的一番劝慰,李锦画的情绪没有跌落谷底,可也是失魂落魄的。情绪低落、焦虑,这对于孕期的女子来说是禁忌,会影响腹中胎儿的发育。
李丽质得开导开导她,但还需从根源入手,“昨晚唐善识有回来过?”
听唐授衣的口气八成是这样。
李锦画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轻点了下头,眼眸里尽是委屈心酸。
既然回来过还会闹成这样,肯定是昨晚又出了什么乱子,而且还与那唐授衣有关。李丽质在心里暗自思量了一番,看着眼前耷拉着脑袋的李锦画,她试着问道:“莫不是他误会了你和唐授衣?”
李丽质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是啊五姐。”
李锦画有气无力地承认下来,一双水灵灵的眼眸却尽是黯淡之色,“当时六公子来找他,说是莒国公找五哥哥有事,但一天都不见五哥哥去莒国公府,于是便来这寻他。”
她稍作停顿,转眸看了看大堂外的台阶,李锦画有些幽怨地接着道:“六公子得知五哥哥不在这,就向我告辞离去,我去送他时经过那个台阶,一不小心滑了一下。六公子见此,就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于是便成了那种姿势……刚好被五哥哥看见。”
别提当时的李锦画有多委屈,有多手足无措了,被欣喜冲昏了头脑,都忘了跟他解释。
想起他当时决然的背影,李锦画便觉整颗心都在隐隐作痛。她究竟是哪里做错了,唐善识会突然变成这样……
“来,你先坐下再说。”李丽质扶着她来到椅子前,随即倒了杯水递给她,“你怀孕了应该多喝温水,少喝点茶水,也少让自己少忧虑。反正我们的豫章公主这般美丽善良,如今又怀了身孕,唐善识不会不要你的。”
不管如何,李锦画腹中的孩子也是一个关键,如果能生下来,至少能牵绊住他们夫妻,不至于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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