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样子,李娴和李澜两姐妹似乎都不清楚,李锦画与唐善识之间的变故。
好在长孙温每日与长孙冲共事,多多少少从长孙冲那里知道些关于李锦画的事情,既然她们两人问及此事,长孙温遂与她们说了个明白。
李娴听后是若有所思,而李澜则是愤愤不平,咬牙切齿,“原来两位姐姐会出事,都是那唐善识害的!难怪六姐生病他都不在公主府,简直是薄情寡义!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活在世间!”
话音未落,李澜便要转身离开。
看她这气势,八成要闹事,李娴赶忙拦住她,“九妹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那唐善识算账!替六姐讨回公道!”说罢,李澜就要试图挣脱李娴,但是李娴执意阻拦,李澜气急败坏地看着她,“四姐,你拦我做什么?难道你还要护着那姓唐的不成?”
李澜现在是恨不得提刀上门杀了那负心汉。
她的六姐这般痴迷唐善识,为了他苦苦哀求父皇赐婚,不在乎他庶出的身份,执意下嫁于他。现在还怀了他的孩子,然而唐善识却忘恩负义,在外与李之宛逍遥快活,这怎能不让人气愤!
“不是我要护着他,他毕竟是莒国公之子,你难道还能真的杀了他?”李娴耐心地劝解道,“况且,他也是有苦衷的。”
依莒国公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地位,即使李世民知道了此事,也不会轻易动唐善识。更何况,她们只是手无实权的公主呢,又能把唐家如何?
依李澜的性子,李娴还真怕她会冲过去杀唐善识,所以她必须得拦着点。
“苦衷?”挣脱不了姐姐的阻拦,李澜干脆作罢,回过身来看向姐姐,语气中充满了不忿,“他母亲的死与六姐何干?六姐打小就在父皇身边长大,她从来没有张琮这个父亲,唐善识凭什么迁怒于她?这也算什么苦衷?”
越往后说,李澜的话就越讽刺,心里愈发为李锦画感到不平。
李娴顺势放开了李澜,语重心长地说道:“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换做是别人也不会轻易释怀,这事也不能全怨唐公子。”
“遂安公主所言在理,唐驸马的伤痛是自幼留下的,终生难以抹去,所以他对豫章公主产生怨恨也是可以理解的。”一直在旁观望的长孙温终于开了口,表明自己的看法。
见李澜听见他的话后脸色有变,长孙温赶忙接着道:“不过,他也确实有错,纵使豫章公主的父亲再如何,他也不该在妻子怀孕期间与别人偷欢。”
而且这人还是李锦画的姐姐,长孙温都为此感到悲愤。
他们两人成婚之时,大家都认为是绝配良缘,不曾想却走到今日这一步,只叹是世事无常,情深不寿。
听到长孙温此言,李娴也没再说什么,说到底她还是向着自家妹妹的。
李澜没有了之前的那般怒气冲天,心态逐渐放平,但一想起李锦画遭受的苦难,李澜心中仍是意难平,“若是我的两姐姐有何三长两短,我定不会放过唐善识!”
自那晚淋过雨后,李锦画腹中的孩子虽然没什么大问题,但她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都神志不清的。
为了照顾李锦画,李娴特意向李世民请命,暂时留在豫章公主府照料她。
在此期间,唐善识都未曾回来过。
经过李娴的悉心照料,李锦画的病情有所好转,头脑总算清醒过来。
李娴唯恐李锦画清醒之后,会问起唐善识有没有来过,但是李锦画只字未提唐善识,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询问李丽质的情况。
李娴想起之前长孙温所言,轻叹了口气道:“五妹还未曾醒来。”
听到这话,李锦画挣扎着坐起身来,掀开被褥就想要下床。李娴自然明白她想做什么,忙上前拦住她,劝道:“五妹身边有长孙驸马照顾,你不必担心,还是先养好自己的身体为重。”
李锦画抬眸朝李娴淡然一笑,回道:“四姐,我已经好了,我就是想去看看五姐的情况,定然不会让自己劳累的。”
只见她清丽的面容上平静无波,眼底似一湾清澈的溪水,整个人异常平和。
李娴微微有些发愣,不敢相信这是她认识的李锦画,经历过这般波折,醒来后却不哭也不闹。或许这便是成长……历经风雨,才会懂得看透世事。
“那好吧,我陪你去。”李娴只好妥协。
她跟随李锦画来到长乐公主府,她们道明来意,在下人的引领下来到繁花居。长孙冲也在这里,他让李锦画两姐妹进到内室,看了一眼仍在昏迷当中的李丽质。
为了不打扰到李丽质,李锦画没有在内室待多久,便出了房门来到外屋。
期间李锦画一直沉默不语,原本平静的情绪此时起了一点波澜,看着长孙冲开口问道:“姐夫,阿姐她未曾醒来过吗?”
长孙冲沉默着摇摇头。
见此,李锦画缓缓垂下头,说话的口吻甚为自责:“都怪我任性妄为,阿姐待我那么好,我却让她替我承担罪果……”
想起李丽质不顾一切推开她的样子,李锦画的心里就甚为酸涩。
对于李丽质,她现在是充满愧疚。
如果可以的话,李锦画宁愿失去孩子,也不想看见李丽质躺在这里昏迷不醒。
长孙冲站在李丽质的立场,没什么好安慰她的,只道:“豫章公主,你五姐得知十余年前发生的事情后,她并不是想瞒你,只是念及你有孕在身,不想刺激到你,所以才没有告诉你,希望你不要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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