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尘看着远方的星空淡淡言道“这并不是消沉,是另一种梦想的生活方式罢了,相比于险恶的朝堂,我更喜欢做一个富家翁,和自己的家人,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没有斗争,没有尔虞我诈,每天钓钓鱼,唱唱曲,逍遥自在岂不最好”
宁尘喝了一口酒又道,“然而这只是一种期望罢了,正如这洛阳城的坊曲所构的棋盘,我们都是棋子,万万千千棋子中的一个,哪还能置身事外,若想逍遥,需成为执子之人。然而即使是执子之人就能够逍遥吗?”
“那么三郎想成为执子之人吗”乐芙儿偏过头凝视着宁尘问。
“如果我成了执子之人又能与他们有什么区别呢?其实宿命这东西以前我不大相信,现在慢慢发现其实每个人再怎么挣扎还是逃脱不了宿命,而区别在于有的人在抗争,有的人却选择默默承受,而我只希望留住美好而已,若有人想要把她从我身边夺走,我会抗争,抗争到底”,说到最后看着乐芙儿,此刻的乐芙儿已然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随风微颤,美丽极了,她已恬然睡去。
宁尘会心一笑,望着远方痴痴半晌,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遇到了太多的美好。美好的人和事,让他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更有了一种想抓住的感觉,这种感觉越强烈他越不安,因为他知道,如果按照上一世的历史来看,武氏最终是会被清洗的一派,难保自己的家人不受牵连。他不清楚自己能干什么,该干什么。
想着这些宁尘也有了些许倦意,他轻轻的抱起乐芙儿往内室床榻走去,将乐芙儿轻轻放下,看着眼前的如玉般的美人,宁尘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半丝邪念,只是靠坐床榻旁看着她,想在她美艳脸颊上亲一下却挪不动身子。
慢慢的,慢慢的宁尘心神不知去往何方,竟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何时,宁尘入梦,梦中他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那里有一座山,山上有袅袅炊烟,有薄薄雾霭。山上下来一老道,老道精神矍铄,鹤发童颜,一见宁尘问道“无量天尊,小郎君往何处去?”
宁尘道“此是何处?”
“此是郎君的梦境仙山”老道微笑的答道。
“我的梦?那这是什么山?您又是什么人?”宁尘问。
“此山为武阳山。我是何人乃天机,郎君需用天机换”老道神秘的答道。
“什么天机换?”宁尘疑惑的问。
“你从何处来?往何处去?”老道问。
宁尘疑惑了,迟疑片刻答道“我从来处来,往去处去?”
只听得老道语速加快问道“来处为何,去处又为何?”
宁尘慌了他觉得有千斤重量压着自己,马上透不过气来便高呼道“雨昔,月儿,芙儿,阑儿,你们在哪里?”
老道依旧不依不饶问道“你是谁?武阳是谁?”
宁尘只觉得胸口痛,头也愈裂般的痛,含糊的答道“我是武阳,不…我不是武阳,我就是武阳,我不是…不是武阳,我忘…忘了…。我忘了…忘了我是谁”,说完宁尘便痛得晕了过去。
待宁尘醒来时,发觉自己头晕眼花,好像大病一场的样子,四肢酸软无力。但是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旁睡着一个人,感觉到那人那温热柔软的肌肤正贴着自己,头正放在自己的臂膀上,一只腿还架在自己腿上,如水的秀发都铺到自己的脸上。
宁尘愣了愣,这是谁,自己不是在和乐芙儿喝酒吗,她喝醉了,我睡着了?这是乐芙儿?宁尘动了动有些酸软的身子,轻声叫到“芙儿?”
那人被宁尘的动作惊醒了,忙从宁尘臂窝里探出脑袋,问道“三郎醒了?”
“几时了?”宁尘问。
“三郎睡了一天一夜了,现在刚入夜。”
“一天一夜”,宁尘惊得坐起,可全身酸痛,还未坐起又跌了下去,这一坐一跌间把那趴在宁尘身上的人儿掂了起来又砸了下去。
只听得“哎哟…三郎莫急,已让锁儿报过信儿了,三郎昨夜和芙儿姐姐饮酒,得了风寒,已经请医士瞧过了,开了方子吃过药了,已经无碍了,明早便可大好了”
芙儿姐姐,这不是芙儿吗,宁尘连忙挪了挪身子,看看眼前的人,一个未擢粉黛,散发未束,清秀绝尘的美人,不是乐芙儿,也和乐芙儿有九分相似,就是眼睛更大点,眼角处多一小泪痣,或是睡了一觉,少了些雍容。宁尘痴痴半晌,不知该当如何,只得支支吾吾“你…你…我…”
美人恬然的一笑,探头,挪了挪身子,更贴近了宁尘,然后醒了醒惺忪道“三郎怎么啦,忘了妾身了吗?你和芙儿姐姐的梳拢礼可是果儿代行的呢!”
宁尘想了想,眼前的美人叫果儿,梳拢礼是和她,那为什么都说是乐芙儿呢?
还未细想,只听得果儿又言道“人,只知我是乐芙儿,其实我是乐果儿,乐芙儿是我姐姐,这个秘密也只有三郎知道。妾身可一早就是三郎的人了,三郎是在怕妾身吗?”
原来是这样,那就是说武阳其实是和果儿成就了礼,可人们以为果儿就是芙儿。那自己又是怎么生病的?果儿又是怎么出现的呢?宁尘思量着,也未答果儿的话,只是动了动身子,却没什么气力。
这时果儿又言道“昨夜风大,三郎和姐姐在檐廊下吃酒受了风寒,一直昏迷不醒,医士来开了方子,并嘱咐需要四体裹被,发汗表出邪祟,可你一直蹬被子,我就帮你发汗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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