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流泪，泪中带笑。
少女最柔弱的一面莫过于此。
杜牧不明所以，被吓了一跳，好比你问个路，路人又笑又哭。
好在杜牧清楚波妮娅最近死掉了父亲，镇定以后，自以为波妮娅是因为想到父亲情不自禁哭了。
这种事，杜牧已经劝过一次，不会再劝。
等了等，波妮娅收拾完情绪，脸上的神情好比黑板上的字迹一样模糊，让人难猜。
杜牧摇头，叫上宁荣荣、兜兜和伊莉雅伊莉娜。
女人的事交给女人解决，自己只想参观猎龙山庄。
然而，波妮娅拉着杜牧，一刻都不愿意放开，架势不像导游，倒像遛宠物一样。
兜兜她们在后面看着吃味，不过想到波妮娅明天就离开了，应该不会莫名多出一个同伴。
有波妮娅在，杜牧轻松地进入猎龙山庄的重要场所。
魂兽屠宰场，没有新的尸体，但一旁堆积的骸骨和地板上斑斓的血迹显示这里的血腥。
魂兽关押场，精铁制作的牢笼锁着大大小小的魂兽，一只壮得像一辆面包车的老虎吸引了杜牧的眼球。
它身上全是新的伤痕，还瞎了两只眼，看得出捕捉的过程十分激烈凶险。
而它仅仅才八百二十年修为。
人与魂兽的斗争，远远比杜牧想的要复杂和凶险。
注意到杜牧的目光，波妮娅也看向巨型老虎，惋惜道：“这只蛮力虎本来能够卖四五千金魂币的，但是皮毛和眼睛都损伤了，现在大概只值一两千。”
“这些魂兽一般卖给什么人？”杜牧好奇问道，同时也暗自惊叹波妮娅竟然关心这些。
波妮娅毫不犹豫地说道：“大部分会卖给各大城市的猎魂森林，像这种受伤严重的会尽量卖给需要魂环的，如果濒临死亡，就只能杀掉，把皮毛和肉卖掉。”
杜牧看向蛮力虎，看样子它时日无多了，本着学习的态度问道：“蛮力虎和其他老虎怎么区别？”
波妮娅用手指向蛮力虎的四肢：“它们的肢体要比其他老虎大很多，特别是四肢，粗壮得像饭桶一样，尖爪不能伸缩，像人的指甲一样只是装饰。比起其他魂兽，它们更喜欢把猎物踩爆，一口吞下。”
杜牧听得一笑，向波妮娅赞叹说道：“你说得不错，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我愿意以五千金魂币的价格购买这只蛮力虎。”
“唐公子！”
波妮娅呼唤了一句，咬着薄唇，并没有惊喜的神色，犹豫着说道：“你救了我，我还没有报答，怎么能够收你的钱，我跟姐姐说一声，等下你直接带走就行。”
杜牧拦住波妮娅说道：“钱财于我如浮云，狩猎这只蛮力虎，你们也有损失，这是应得的。”
波妮娅听说杜牧花了1万金魂币雇佣侍卫，明白杜牧说的不假，只是如果自己不在钱财上回报杜牧，还能以什么回报呢？
在波妮娅纠结的时候，咖蒂尼尔和雨后绿赶到。
从侍卫的口中得知情况后，咖蒂尼尔媚笑道：“唐公子，你要蛮力虎，我直接差人送到你院子。你要参观猎龙山庄，我可以亲自带你。波妮娅要上学，趁早出发才是，今天就应该走的。”
杜牧轻笑道：“那我谢谢大小姐的好意了，不如你们姐妹一起，带我参观如何？”
“……”
咖蒂尼尔的脸色有些僵硬，想了想，微笑道：“我还有事，你们忙吧。”
说完，带着雨后绿匆匆离开。
出了关押所，波妮娅一副心神不在的模样。
为什么自己多待一天，姐姐都不允许？
难道彼此真的没有情分了吗？
侍女笑鸟跑出来，把一张卡递给波妮娅说道：“二小姐，刚才大小姐把这张卡给我，说是只有你可以使用，拒绝的话就浪费了老庄主的心血。”
像金魂币存值卡，分两种，一种是不记名的，任何人都能使用，一种是记名的，只有本人或者本人转让的人才能使用。
波妮娅接过存值卡，抹了抹眼角，沉默不语。
杜牧搞不懂她们姐妹间的关系，向笑鸟搭话道：“她们姐妹发生了什么事？”
笑鸟悲伤道：“大小姐要与二小姐分家，二小姐从此以后再也不是猎龙山庄的人了，无家可依，孤苦伶仃，只有我这个小小的侍女陪伴身边……”
三言两语，说的很清楚。
杜牧宽慰道：“地方是死的，人是活的，将来想回来，尽管回来就是，用不着伤心痛苦。”
笑鸟摇头道：“问题不是这个，二小姐很喜欢大小姐，以前大小姐对二小姐也很好的，自从大夫人死了后，大小姐就变了。二小姐始终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你们的大夫人怎么死的？”杜牧好奇问。
笑鸟答道：“几年前，老庄主和两位夫人出去游玩，遇到了魂兽袭击，老庄主保护了二夫人，大夫人遇害……”
这是无端的恩怨。
不可理喻的经过和结局。
杜牧自认为劝服不了咖蒂尼尔，也开导不了波妮娅。
说到底，这是男人能力不足，却娶了两个夫人的悲剧。
面临选择时，选择其中一个就意味着背叛另一个。
身为女儿的咖蒂尼尔，如何能够原谅父亲和波妮娅母女？
对于波妮娅来说，一切都是被动发生，自己阻止不了却承担着痛苦。
杜牧不禁想到自己，如果兜兜和伊莉雅伊莉娜同时遇险，自己该救哪一个呢？
真是难办。
自己肯定救作为初恋的兜兜，然后再救伊莉雅伊莉娜。
现在这样做，万一伊莉雅伊莉娜死了，只是遗憾。
等将来有了孩子，出现不好的结果绝对会是无穷无尽的悲剧。
那么，自己还要开后宫吗？
内心当然鱼和熊掌都要。
杜牧不明白爱情，但知道什么是喜欢。
兜兜的醋意和伊莉雅伊莉娜的才艺都吸引着自己。
放弃不了。
或许可以学游戏和小说里的主人公，不要孩子……
感觉好渣。
杜牧抱头。
女人算什么，哪有修炼重要！
不想了！
杜牧和波妮娅各怀心事，登上猎龙山庄的堡垒顶点。
杜牧被眼前的景象吸引，忘记了烦恼。
远处峰岚叠嶂，山尖还带着雪色。
往下看，建筑雄伟，林树参差，行人看起来像蚂蚁一样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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