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初步的震惊之后齐开立刻恢复了冷静,下意识问道:“敌人的兵力?”
“两支主力舰队。”猎户座也没有迟疑说道。
“阿尔及利亚和萨拉托加呢?”齐开接着问道。
“处理掉那三支舰队不成问题,但是她们被拖住了,一时半会儿来不了。”猎户座皱了皱眉。
齐开沉默着,紧接着第二第三轮炮击也落到了这个并不算十分坚固的洞穴之上。
“你就打算这样坐以待毙吗?”在蝠鲼身上撑过三轮炮击之后齐开对猎户座吼道。
“余不能离开这里。”猎户座微微偏头看了齐开一眼:“即使阿尔及利亚和萨拉托加沉了这里也不能有失。”
齐开瞪大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雪峰也不能离开!”还在用小小的身躯守护二人的雪风也说道:“雪风一定会保护好提督!”
“你......你们......”齐开无力地看着洞穴中严肃死板一根筋的两个深海,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那天那个傍晚的沙滩。
所以说你们做的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为了那些你们口中不能放弃的东西,就可以眼睁睁的赴死?明明你们可以有更为效率的选择啊,去战斗啊,去反抗啊,不要管我啊。
我算什么啊?你们一个一个都心满意足的走了,就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你们不想再一个人,我也不想啊。可是为什么你们偏偏总是就丢下我一个人啊?
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个一无所有的世界。
有时候我就在想,你们......真是,卑鄙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只苍白的手掌从齐开脚下的水潭中伸出。
破损的大氅包裹着那个极度虚弱的身躯,原本华贵的礼服早已破烂不堪,齐开甚至能从那礼服狰狞的伤口中看见流淌着蔚蓝鲜血的血肉。
“我去去就回。”
还是那句话,就和齐开第一次和她说话时那样。提尔比茨摇摇晃晃在水面站稳,扶了扶腰间的佩剑,身体发出剧烈的喘息,但是她的语气却没有如她外表般丝毫的虚弱。
那并不像是一个即将赴死的战士。
那更像是一个即将出征的君王。
孤独的北方女王。
“你疯了?”齐开颤巍巍的说道,随后声音越来越大:“你是脑子有坑还是脑子有尿?你自己身体什么状况你没点逼数吗?你这样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提尔比茨没有转身看齐开,她只是摇了摇头:“没事的,你放心。”
“我放妮玛的心!”齐开张口就骂,这和他平日的形象完全不同。平日中即使被称为行走的毒蛇,齐开嘴臭别人也很少用脏话,因为在他看来用脏话骂人那真是既没水平又没品的行为。但是现在齐开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只想用自己最恶毒的语言,用自己最恶毒的心思,把眼前这个女孩骂到气急败坏,骂到怀疑人生,甚至骂到她想把齐开打死。
只要不要让她离开这个洞穴就好。
只要不要让她离开这个洞穴就好。
因为,这个背影,齐开真的不想再看第二遍了。
齐开在猎户座身后口无遮拦的放声大骂,但是提尔比茨却并没有受到半分影响。她站稳身形,调整好状态。背后残破的四门380主炮现在只有两门还能运转,但是却还是坚强的切换到了作战状态。
“你不能走。”齐开的叫骂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他转而用低沉的宛如梦呓般的语气说道,仿佛是在哀求着那个他再也抓不到的背影:“你不要走。”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提尔比茨重复的说道。齐开第一次注意到原来提尔比茨的声音是那么的冰冷,冰冷的仿佛就像北方无尽的冰雪。
但是在那冰雪的尽头,齐开看到了一束反复摇曳坚强燃烧着的火苗。
提尔比茨脚下的引擎启动,水面传来哗哗水声,原本失魂落魄的齐开像是突然才意识到了什么,挣扎着扑向提尔比茨:“你不能走!我不能让你走,你不能走!”
猎户座表情冷漠,他没有看这个人类男子,也没有管这个人类男子,任由其挣扎着离开蝠鲼,然后一头扎进这片特殊的黑海,然后一沉到底。
只是没过多久,齐开的身体就浮出了水面。
与主人形成鲜明对比的灰色鲨鱼将齐开托出了水面,稳稳的停在了提尔比茨的面前。而在鲨鱼之上齐开剧烈的咳嗽着,嘴中不断咳出海水,胡乱挥舞的双手却扔精确地抓住了提尔比茨破损的披风,并且死死的握住。
“我求求你......不要走。”齐开的目光失神的望着水面,声音仿佛溺死者最后的祷告,眼前这个破碎的少女就是他最后唯一的救命稻草。
炮弹接二连三的落在洞穴外面,剧烈的摇晃和洞穴不堪重负的哀鸣仿佛在着急的催促着二人,已经,没有多少选择的时间了。
“指挥官,你知道吗,我最不喜欢的就是等待。”不知是谁悠悠叹了口气,提尔比茨转过身,温柔的抚摸着齐开的头顶:“我曾做过无数次相同的噩梦,梦中,我被命令驻守北方,等待战机。即使我从一出生就被命令等待,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命令,我始终相信我会有一天可以驰骋大海,让我辛苦等待的一切都不会付之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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