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见她爸爸了。”
“啊……?”周嵩欲言又止。
“亲生的那个。”老板娘叹了口气。
“想通了?我还以为你不会让他见孩子呢。”
“琳琳14岁了,我想不应该剥夺她选择的权利。”
把选择的权利交给小孩,恐怕很难有好结果,你自己不就是明证嘛。
可周嵩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他喝了一口可乐,看向了柜台上方的液晶屏幕。
他倒不是对新闻有什么兴趣,主要是为了结束这段寒暄。
屏幕上正在播放本地新闻,记者正在报道一起车祸的样子,周嵩听不懂,就只是脸冲着那个方向发呆。
可身旁的老板娘却突然惊呼了一声,指着屏幕惊慌失措起来:“那辆车……是琳琳的爸爸!”
周嵩被她吓了一跳,仔细去看镜头里那辆面目全非的汽车,这才在浓烟中依稀分辨出,那曾经醒目的白星。
难怪一场车祸也能上新闻啊。
“琳琳的电话打不通,我老公走不开,我得去看看。你要是不忙,就帮我照看一下店里吧。“老板娘拍了拍周嵩的手背,也不等他回应,就跑出了店外。
其实周嵩还是很同情这对母女的,也同情琳琳的继父——但刚才结束谈话主要是因为感到大腿内侧的一阵扭痛,这是袁月苓紧急通信的暗号。
这个暗号的意思是,袁月苓有重要信息需要传递,但她没有机会与周嵩通话。
按照约定,这种情况周嵩应该尽快与袁月苓建立起视听同步,尽可能收集线索。
至于老板娘母女眼前的变故,周嵩也是爱莫能助,还是先顾自己罢。
随着冰凉的饮料顺着咽喉下肚,心中的杂念顺着天灵盖逃走,周嵩闭上眼睛,集中起精神。
一扇白色的门在眼前被推开,这是一间朴素整洁的书房,房间中的一张书桌后面坐着一个女人。周嵩懒得再去分辨那些看起来一模一样,难以分辨的女神经病,转而试图从那些书上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可惜那些文字不是他和袁月苓所认识的任何一种,且各不相同。
“袁月苓,你说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帮助?”
书桌后的女人抬起头,招呼袁月苓,她居然没有戴面具,身上穿的也不是“隐修会”成员穿的那种宽松长袍。
周嵩发现后,赶紧把注意力放到了她的身上。
女人妆容精致,乍看上去40多岁,但观察细节,可以判断真实年龄会大不少。
袁月苓之前说过,她们这个组织有一个类似顾问的人,是唯一不对内掩饰身份的人,人称教授。
今天见这个女人,袁月苓如此重视,想来很可能就是这个教授了。
既然教授和袁月苓在一个地方,如果能再确定这个教授的公开身份,救出袁月苓的机会就相当大了。
“呃,是的。“袁月苓犹豫了一会,直到对面女人的眼神中流露出鼓励与慈爱的神情,这才怯生生地开口回应。
周嵩知道,这只是她示弱的表演。
自己过去并不欣赏她这种近似某种特殊职业女性的才能,但是眼下,毫无疑问的,正是这种才能支撑她在这个魔窟活了下来。
“这里的姐妹们告诉我,想要离开这里的话,需要征得您的同意。隐修会热情的招待,我非常感谢,需要多少费用我都可以联络家人足额支付,您能不能让我回家?“
恰如其分地提出自己的请求,同时体面的给出自己的价码,虽然不能期待对方突然改变立场,但可以把话题引向自己所期待的方向——这是周嵩从来都不曾具备过的沟通技巧。
“回家不是你真正想要的,不是吗?我能感受到你的犹豫不决。我能感受到你的恐惧,你在害怕。”
“我,我没有。只是我离开家很久了,家里人会担心的。”
“如果你自己拒绝帮助,那谁也帮不了你。”
“你,你们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看来,袁月苓已经认识到,这个教授不会接自己的招了。
于是,她选择尝试其它方向,看是否能有所突破。
周嵩也一直不解,这个神秘的“隐修会”为何要在袁月苓身上如此大费周章。
“我知道,在你的心里,这里只是一座牢笼,但是,如果你找不到正确的道路,即便走出这里,也只不过是从眼前的牢笼走进未来的坟墓。
“教授“依然没有进行正面回应,只是拉了一把椅子,让袁月苓坐在了书桌的对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
“你一直都是个聪慧善良的好孩子,总是为了别人着想,总是希望没有人受到伤害,我也曾经和你一样天真,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两全其美。
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周嵩又开始头痛了,他一向反感这种说话云山雾罩的人,而且店里的电话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停在响,刺耳的铃声搅得周嵩难以集中精神与袁月苓保持同步。
他只好起身赶到柜台,抓起那部恼人的电话,冲着听筒吼了一声:“We're
closed!“便将听筒丢在了柜台上,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并将剩下的可乐倒进喉咙,再次尝试集中精神。
“然后,你也不必留在这里,你可以回国,回家,去过你想要的任何生活。我们会处理得很干净,不会给你留下任何后遗症。whate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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