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是想让朕去渊国做客么?”大殿上,川鱼隔着纱幔,语气尖锐。
使臣不卑不亢的躬身,“我王久仰皇帝陛下天姿,盛情相邀。”
“好一个盛情相邀,拿着百年交好这么大的厚礼,朕要是拒绝呢?”
“三十万大军压境,想来陛下应该明白孰轻孰重。”使臣从容不迫。
做客,呵!川鱼托着腮,渊国那个大将军被暗桩陷害自尽,这渊国皇帝只怕是来寻仇的吧。
“皇上与渊国交好,于社稷有益啊!”老丞相悠哉悠哉的说着,好几个大臣纷纷附议。
哎哎,好丞相,你以为这就是去喝喝茶聊个天这么简单的事儿么!
“丞相所言极是。”
川鱼猛地抬头,不可置信。他看不见陆祁远,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神情,是不是也如同那些大臣一般,觉得邦交在即,甚是欣喜。
可是旁人不知道也就罢了,陆祁远可知道那个暗桩是太后安排去的,若是被擒,便说是自己派去的。
“好啊,”川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笑出来的,戏演久了熟能生巧吧 ,“现在就走吧。”
他不想再待在这里,一撩帷帐,按着记忆的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走了下去。
他看不见旁人的神情,但那些大臣却是第一次见这个少年帝王。
那一时间博学多知的文官状元们,竟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他们的帝王。
他走出大殿,站在门口侧过头来,“那这几日,就有劳太傅了。”
陆祁远看着他没在光影里,莫名觉得那身影分外沉重。
川鱼坐在马车里,听见一阵叮当声,不由苦笑,“贵国的盛礼,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那使者拿着铁链,看向川鱼,“这其中缘由,陛下心知肚明,是您配合呢,还是让臣帮您?”
川鱼捏了捏袖口,想了想把帝服脱了下来,又把发冠拿下来,“有发带么?”使者没反应过来,川鱼又问了一遍,这才取了来。川鱼随意系紧头发,把衣物递给使者,“妥善存着。”
他歪了歪头,蓦地笑了,“你紧张什么?”
“这,”使者清咳了一声,“王说您武功高强,臣不得不小心。”
“唔,我就一瞎子,等去了你们那,帮我看着点路。”
使者大惊,“您......”
“没什么事我睡觉了。”川鱼躺在榻上,摆了摆手让那人出去。
纵没有铁链加身,已然是阶下囚了。
陆祁远,是不是你不打算原谅我了?
那,我不等了。
“你们皇帝叫什么来着?”
“......”
“什么乾,”川鱼挠头,他记性越来越不好了。
“国姓顾。”苏棋默然,只能稍稍提醒一下了,谁知道这个小皇帝还会说出什么奇言乱语。
“奥对,顾夙乾,对不对?”一脸求嘉奖。
“那你叫什么?”
“......”
“奥,我叫川鱼。”
“苏棋。”
“嘿嘿。”
“.......”我可能绑了假人。
拜托有点忧患意识好不好,您现在前路生死未卜,要不要这么淡定?
然苏棋不知,现在的川鱼,早没了活下去的念头,只要等到三哥回京,血琉璃取出,这一生便可了结,莫再痴缠了。
就算是顾夙乾要泄愤,也不会杀了他的,那么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那之前他拼了命想要活下来,都如同一个笑话。
他的星星,根本不想救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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