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一皱眉:“怎么了?”
周小翠只觉得喉咙里堵着异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有起起伏伏的低声抽泣。
沈凝问:“慢点说, 好不好?”
她的声音那么温柔, 周小翠哭的更凶了,她要怎么开口呢?自己让姐姐失望了。
保安看她哭的那么难受,拿过了电话,说:“你好, 请问你是周小翠的家属吗?”
沈凝迟疑了一下:“我是, 我是她姐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家妹妹涉嫌盗窃, 你过来一趟吧。”
沈凝的大脑好像要爆炸了一样, 差一点就对着电话骂人了,她生生地忍住,尽量心平气和地说:“照你这么说,还没证据是吧?”
赵玫听见了, 大声说:“谁说没证据,我们大家都看到了。”
沈凝说:“你们看到有个屁用。”
赵玫心里窝火:“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都这么没素质, 群众的眼睛雪亮的。”
沈凝懒得和她争,说:“让周小翠接电话。”
赵玫就把手机还给周小翠。
周小翠眼泪汹涌,终于对着电话叫了一声:“姐姐……”
听到她的声音, 沈凝说:“好, 我马上过去了。”
公交车太慢, 她直接到镇上坐出租车, 一路上心急如焚。
——
“你姐姐来了。”有人对周小翠说。
周小翠赶紧擦干眼睛,但是她的眼眶和鼻头都是红彤彤的了,她转过脸,不想以这副狼狈的面孔面对沈凝。
她绝望地捂住了眼睛。
有人冷嘲热讽:“真给家里丢脸。”
“是啊,我要有这么妹妹早把她赶出家门了。”
沈凝趾高气扬地走进来,无视嚼舌根的众人,直接坐下抱着周小翠的肩膀。
周小翠低着头,不想看她。
保安说:“你们说说啊,咋回事?”
徐茵站出来:“我们这几天丢的东西,都在她的柜子里找到了。”
沈凝比她高,居高临下地看人的时候,有一种威压感:“好啊,那你报警,让警 察来取指纹。”
徐茵打了个寒颤,脸色有些异样,除了沈凝,没有人发现她微妙的变化。
赵玫说:“我们大家看到了呀,这还不够吗?”
沈凝说:“你口口声声说你们大家都看到了,请问有录像么,没有的话,万一是你们编出来的谎话想要诬陷人呢?”
赵玫瞪了瞪眼:“你……”
“现在物归原主了,你们要么不再追究,要么现在报警。”
赵玫说:“不再追求,连小偷都这么随便的被原谅的话……”
沈凝捧起周小翠的脸,周小翠知道自己的脸现在是花的,难看得很,她死死地低着头。
沈凝又问大家:“你们说,要不要报警?”
徐茵保持镇定,问宁宁和方寻:“姑娘,你俩的东西值多少钱啊?”
方寻说:“也没多少,几百块钱。”
她又问:“王桃,你呢?”
王桃说:“不是纯金的,不值钱,二百买的。”
徐茵说:“加起来也就几百块钱,我听说警 察都不管这么小的数目。”
王桃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我看还是算了吧。”
又有人说:“反正别让她在这里了,我们也不是非要为难她。”
沈凝说:“你们不追究了,该我们追究了吧,你们说周小翠偷窃,周小翠说自己是被诬陷,谁对谁错得给个结果吧,我看还是报警吧。”
徐茵白了脸:“算了,小沈,我们也不是要为难她,她还小,只要改了就好了。”
周小翠感觉姐姐在身边,说话也硬气了不少,只是刚刚哭过嗓子有些沙哑:“我又没错,凭什么改?”
沈凝咄咄逼人:“你就这么肯定周小翠是偷窃,我说了,你们没有录像,谁也没资格说这话。还不如让警 察来取指纹,这些东西,都是你们私人带的吧,别人是不是没动过。”
方寻说:“没有。”
王桃:“我的镯子都是随身带。”
沈凝一摊手:“这不就好了。”
大家都没有说话。
赵玫道:“你这是强词夺理,那是你妹妹,你当然帮自己人说话。”
沈凝没理她,问周小翠:“小翠,你的柜子有钥匙吗?”
周小翠说:“有,就是这把。”,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银色的钥匙。
“那你们学校附近有配钥匙的么?”
周小翠不清楚这个,突然一个女孩说:“有的,地下车库,徐姐,你那天不是问过我吗?”
徐茵脸色煞白,差一点绷不住神色了,她抿了抿嘴唇,说:“是啊,我问楼下阿姨,她告诉我的。”
沈凝问:“小翠,你的钥匙都随身带着么。”
周小翠点点头:“嗯,我一直放在衣服里。”
“那你的衣服呢,换过没有?”
周小翠说:“这几天一直穿这件,就是跳舞的时候会脱下来。”
沈凝想,这就给了徐茵拿走钥匙的机会。
赵玫听着沈凝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不知道她在搞什么,轻蔑地说:“那又怎样?”
徐茵把手插在口袋里,捏着那把钥匙,手心出了汗。
沈凝对周小翠说:“把你的钥匙给我。”
周小翠从口袋里摸出来递给她。
沈凝对保安说:“大哥,你跟我下去问问地下车库的师傅,钥匙被配过,他能看出痕迹,你来作证吧,还有谁像跟着去。”
宁宁和方寻第一个说要去,还有几个人听了沈凝的话,心里已经迷惑了,也想跟着去看看。
徐茵的腿有些不听使唤。
“既然大家都想去,那我还是把老师傅叫上来吧。保安大哥,你能不能看住这些人,一个都不准离开。”
五分钟后,沈凝把配钥匙的老师傅请了过来,老师傅带着老花镜。
沈凝问:“大叔,您能不能帮忙看看,这把钥匙有没有被配过。”
大叔擦了擦老花镜,他配钥匙二十多年了,一眼就看出痕迹:“这就是我配的。”
他扶了扶眼镜,镜片上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这姑娘,那天不是你吗?”
他指着徐茵,徐茵神色剧变。
他在地下车库修鞋配钥匙修手表,平时没什么生意,谁来了都能认出来,更何况徐茵还是昨天来的。
徐茵保持镇定:“我宿舍钥匙不是丢了,找你配一把。”
沈凝说:“那我们看看你的宿舍钥匙,是不是刚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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